“總有蛛絲馬跡吧?”
“有肯定有一些,但不會太多,說不定超不過刺客鄰居所見到的情況。”葛洪義耐心地解釋道,“你們奇不奇怪?這人既然要ansha你,那就應(yīng)該在省城找人,你到錦州來也是昨天才決定的,兇手的點子怎么這么準,吃準了你要來錦州?”
“你說錦州方面有內(nèi)奸?”其余兩人渾身一震,秦時竹緩緩地說,“電話是左雨農(nóng)打的,知情人只有柳大年、李春福、藍天蔚寥寥數(shù)人,你懷疑他們幾個?”
“不得不懷疑?!备鸷榱x說,“不僅左雨農(nóng)有疑點,就連柳、李、藍三人也逃脫不了懷疑。”
“說說你的依據(jù)?!鼻貢r竹倒還沉得住氣。
“柳大年自己中彈,有苦肉計的嫌疑;李春福殺死刺客,有滅口的嫌疑;藍天蔚也有通風報信的嫌疑?!备鸷榱x不慌不忙地說了他的懷疑,“不僅他們有,得知你要去前線視察的人都有嫌疑?!?/p>
“也包括你?”
“對,也包括我?!?/p>
“都什么時候了,你們還有心思開玩笑?!毕暮Q嗉绷?,“真要他們有嫌疑,我們呆在這里就太危險了。要知道,衛(wèi)隊只有區(qū)區(qū)600人馬,錦州城附近的部隊有近五千呢?!?/p>
“現(xiàn)在唯一可以被證明是清白的是彭家珍,因為他用身體給你掩護,如果他想殺你,現(xiàn)在你就看不見我們了,所以衛(wèi)隊還是可以值得信賴的?!?/p>
“那柳、李、藍三人怎樣才能洗脫干系?”
“很簡單,你已命令他們?nèi)墙鋰?,而且封鎖了消息,我可以派人去民眾中打探情況,如果確實沒有泄漏出去,那么這三人基本可以證明是可靠的。”
“這是好辦法,問題是你怎么打探呢?”
“錦州有騰龍社機關(guān),我可以直接指揮?!?/p>
“問題是你自己也還沒有洗脫懷疑呢?!鼻貢r竹在如此嚴峻的形勢下還不忘調(diào)侃葛洪義兩句。
“你不會真懷疑我吧,我要想動手,就根本不用勸你穿防彈衣,也不用提醒你?!?/p>
“和你開玩笑的嘛,我要是連你也信不過,還能相信誰?”
“話不能這么說,在情況清楚或嫌疑排除之前,所有人都要懷疑,連妻子兒女也不例外,不然邏輯分析就有漏洞。”
夏海燕聽得毛骨悚然:“好可怕,六親不認,簡直就是克格勃?!?/p>
兩人哈哈大笑,海燕眼一瞪:“有什么好笑的,你以為我表揚他???”
兩人笑得更厲害了,葛洪義幽默地說:“海燕,克格勃是蘇聯(lián)的情報機構(gòu),這會兒連蘇聯(lián)都沒有,哪里來的克格勃?”
眼看兩人譏笑自己缺乏歷史知識,海燕一臉尷尬,不過她很快緩過勁來,催促葛洪義:“還不趕緊去辦正事?三天之內(nèi)破不了案,我唯你是問?!?/p>
“遵命!”
“這辦法到底可行不可行?”海燕還是滿腹懷疑。
“他要連這都搞不定,這內(nèi)務(wù)部長白當了,騰龍社這么多年的銀子也白花了。”秦時竹想了又想,對著夏海燕說,“既然要搞,就搞得大點。你通知沈陽方面:就說我身負重傷,生命危在旦夕,讓顏院長火速派精干的醫(yī)療小組過來;通知張榕,我已不能理事,讓他主持大局,都督一職暫且由他代理,凡事和袁金鎧商量后就可以通過;通知郭松齡,第一師師長由他代理,負責沈陽治安;通知左雨農(nóng),我生命垂危,任何人不得探望,沈蓉那里更是千萬不要提起;讓張榕通知政府成員,雖然我遭到毒手,但革命大業(yè)還沒有完成,同志仍需努力,望大家精誠團結(jié),然后就說我說完這些就昏迷不醒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