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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157章】 大戰(zhàn)善后（第1頁）

“我沒事，我沒事！”

馬爾蒂諾夫掙扎著站起來，繼續(xù)看下文，“敵軍先以強大之火力攻擊我外城陣地，我軍火炮試圖還擊時，敵人出動大批怪物（注：根據(jù)該士兵描述，基本可判定為中國方面的飛艇），對陣地轟炸、掃射，我軍大批士兵陣亡，在予敵重大殺傷后，不得已放棄陣地退回城內(nèi)，隨即，敵人用大炮摧毀城墻，攻入城內(nèi)，我軍英勇抵抗后終于因?qū)嵙Σ粷鋽?，大批士兵陣亡，一部分被俘。該士兵偽裝成我國商人模樣，隱蔽在一處倉庫，趁中國人不注意時溜出城外，沿鐵路前進，后來用身上僅剩下的一枚銀幣搭乘中國百姓的一輛牛車，于晚上10時許到達哈爾濱……據(jù)稱，我軍清晨派往雙城的增援部隊也已經(jīng)失敗，華軍俘虜了眾多士兵，至于戰(zhàn)況如何，他不得而知，幾位指揮官生死不明……當(dāng)時一直處于緊急狀態(tài)，中國人將城市團團包圍了起來，將軍們也沒說要突圍，因此幾乎所有的士兵不是戰(zhàn)死就是被俘，能逃出來的，只有極少數(shù)，目前還沒有收到其它方面的消息……

天旋地轉(zhuǎn)，馬爾蒂諾夫只感覺眼前一發(fā)黑，就什么也不知道了……

“將軍，將軍！”周圍的人慌了神，連忙七手八腳地想把將軍送往醫(yī)院。

“我……我沒事?！?/p>

馬爾蒂諾夫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，“你們趕快查實，我軍到底損失人員多少，損失裝備多少，中國人的下一步計劃是什么？快！”

參謀們應(yīng)聲而去，1月26日，注定是一個不眠夜。

國防軍浩浩蕩蕩開進雙城后，受到了老百姓的熱烈歡迎，很多人噙著熱淚，激動不已。國防軍雄赳赳、氣昂昂的樣子，給當(dāng)?shù)孛癖娏粝铝松羁痰挠∠?，為了取得更好的宣傳效果，夏天方特意找遍部隊，尋出了三個雙城籍的士兵，走在隊伍的最前面。這三個士兵原本都來自鄉(xiāng)下，和雙城縣城沒有多少瓜葛，平時若非有大事也不會到縣城里來。但這一天就不一樣了，雙城的縣長特意趕來看望他們，又是握手，又是勉勵，把這些士兵搞得怪不好意思的。夏天方要得就是這個效果，這樣下次報名參軍的時候，老百姓會更加踴躍和積極。

能參加入城儀式的畢竟只是少數(shù)部隊，除了步兵外，還要展示一下國防軍的火力，尤其是炮兵，用馬車?yán)R齊地走過大街，把當(dāng)?shù)孛癖姷呐d奮勁推向一個新高峰。而大批俄軍俘虜被國防軍押著，垂頭喪氣地走過時，整個雙城進入了gaochao狀態(tài)，民眾這么多年來沒少吃俄軍的苦頭，這次俄軍大量增兵，更是以騷擾雙城百姓為能事。眼看從前趾高氣揚的洋人如今也落得這個下場，所有人都投去鄙夷的神色，特別是人群中的小孩子，不斷地往俘虜身上吐口水。可憐的俄軍不僅在戰(zhàn)場上要防備國防軍的炮彈，在街上還要防備民眾的口水彈，俄軍若是稍有不滿，后面押解的國防軍便把槍托打過來。從來都不可一世的俄軍，在今天也嘗到了淪為階下囚的苦頭。

大部分部隊還在各處進行善后工作，戰(zhàn)死的俄軍尸體要掩埋，負傷的俄軍要救治，其國防軍很多士兵都恨透了俄軍，對于負傷后在那里掙扎和shenyin的俄軍，根本視而不見，只顧著先去收容qiangzhidanyao。等再回來，俄軍不是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，就是因為天氣寒冷而報銷。僅有的幾個俄軍軍醫(yī)想去救援，也被國防軍的將士逼迫著先去救治自己的弟兄。優(yōu)待俘虜是不假，但在國防軍看來，只要不趕緊殺絕，不落井下石，就已經(jīng)算是優(yōu)待了，什么時候你看到過老毛子對咱們好過？部隊長官也是睜眼閉眼，他們心里清楚的很，這么多傷員有限的醫(yī)療能力肯定應(yīng)付不過來，與其大家都死，還不如重點照顧國防軍。

德國顧問在筆記上記了重重的一筆：……中、俄兩軍都缺乏大規(guī)模救治傷員的能力，在一場大戰(zhàn)后，傷員死亡比例相當(dāng)高，而這種死亡在我看來完全是不必要的。當(dāng)然，由于中國人是勝利者，他們的傷員得到了相對較好的照顧，不僅本方的軍醫(yī)連俄方的軍醫(yī)也被用來救治，在生死存亡的時刻，沒有人會去發(fā)揚騎士風(fēng)度，而且中國人本身也沒有騎士風(fēng)度這個說法。當(dāng)?shù)氐拿癖姟⑨t(yī)生也被組織起來搶救傷員，很多家庭都分到照看一位傷員的任務(wù)……這種完全是中國特色。俄軍的傷員即使僥幸能活下來，很多也將落得高位截肢的后果，從根本上失去了再度上戰(zhàn)場的可能性，數(shù)目可能在1000到1800之間……

夏天方接到秦時竹的回電后，立即命令李杜和郭寶一起準(zhǔn)備裝車南下，來時三列軍列，回去的時候就變成了四列，有一列裝載著大量的俘虜，是要到沈陽安頓的。李杜他們團在進攻時刻是最后一個投入戰(zhàn)場的，除了一些小規(guī)模的巷戰(zhàn)外，幾乎沒有什么損失，他本來還想在下一輪進攻哈爾濱時擔(dān)任主力的，沒想到日本鬼子不給他實現(xiàn)這個愿望，真是懊惱的不得了，這個梁子就算是這么結(jié)下了。至于郭寶的炮兵，雖然連日大戰(zhàn)，又是構(gòu)筑陣地，又是裝卸火炮，又是攻擊俄軍，又是壓制敵人，忙得是不亦樂乎，體力是極大透支，但由于取得大勝，又繳獲了重多的裝備，還參加了激動人心的入場式，所有的困頓都一掃而光，仿佛再打三天三夜，還是有用不完的勁。

將士們對向南轉(zhuǎn)移表示不解，明明哈爾濱近在眼前，為什么要收兵回營？命令歸命令，但心里的牢騷也不小，等到郭寶和李杜將日本的情況一講，所有國防軍將士都被激怒了，有甚者當(dāng)即表示要和日本開戰(zhàn)，看這幫小兔崽子能蹦跶起來？反俄、仇日的情結(jié)在國防軍中深深地扎根發(fā)芽，打勝仗后的民族主義情緒進一步高漲，有少數(shù)分子已經(jīng)叫囂要秦大帥上臺做大總統(tǒng)，和日、俄兩家好好比劃一下。李杜、郭寶心里也是這個意思，但畢竟身處高位，不便明說，只能默默協(xié)調(diào)出發(fā)。軍列里還有一大部分傷員，跟隨部隊南下，準(zhǔn)備到沈陽等地救治，那里醫(yī)療能力強，醫(yī)生多，相對而言境況會好一些。

對于俄軍傷兵的高死亡率，夏天方也束手無策，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都死掉吧？況且雙城本來就缺醫(yī)少藥，一下子涌來這么多傷員連搶救本方的都有實際困難，無奈之下只好再打電報給秦時竹請示。這是一個新的情況，秦時竹也沒想到俄軍居然集中了如此眾多的兵力，更沒想到北上支隊硬是以少吃多，各個擊破。收到電報后，他略微思索了一下，就決定緊急召見俄國領(lǐng)事。

俄國領(lǐng)事傲慢的來了，他還不知道俄軍吃了打敗仗，甚至心里在暗喜，國防軍肯定吃了大敗仗，打不下去來要求?；鹆?。

看見秦時竹臉色鐵青地坐在椅子上，領(lǐng)事越發(fā)得意，舉止也越發(fā)傲慢。

看著這個神氣活現(xiàn)的家伙，秦時竹是一點好感也沒有，不過為了大局起見，還是要稍微應(yīng)付下。

“領(lǐng)事先生，很抱歉，這么晚了還打擾你。”

“沒什么，巡閱使閣下，你們中國有句古話，叫做懸崖勒馬，為時不晚！我看現(xiàn)在還不算晚。”

旁邊的張紹曾、蔣方震等人肺都要氣炸了，秦時竹冷笑著出聲：“領(lǐng)事先生對我中國文化有很深的造詣嘛，我覺得這句話用在貴國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?！?/p>

“秦先生，您到底想說什么？你這么晚召見我，不是為了和我吵架吧。”

“我沒有心思吵架，也不需要吵架，我是和你商量一下數(shù)千人的生死問題?！?/p>

“請講。”俄國領(lǐng)事露出得意的笑容，你終于撐不住了！

“我軍手中現(xiàn)在有大量的貴軍傷員俘虜，根據(jù)前方的報告，如果他們得不到及時的救治，將會迅速死去，領(lǐng)事先生想必也知道，雙城說小不小，說大不大，沒有可能救治如此眾多的傷員……”

“夠了，秦先生，你是和我在開玩笑嗎？”領(lǐng)事咆哮著。

“我沒有心思開玩笑，也不需要開玩笑，每多一分鐘，傷員就多一分死亡的危險，本來對于貴軍而言，這種懲罰是罪有應(yīng)得，他們是死是活，和我并不相干。但考慮到人道主義，我還是主動通知你，希望你有所準(zhǔn)備和處理意見?！?/p>

“這不可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