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清川支隊,岡市予以厚望的部隊里,他不僅和眾人喝了壯行酒,甚至和幾百號人一一握手,勉勵他們。
夜幕中,清川支隊排成方陣,整齊地唱起軍歌來:
“海で(戦いに)ゆくなら、水に漬かる屍ともなろう。
山野を(戦いに)ゆくなら、草の生える屍ともなろう。
天皇のおそばにこの命を投げ出してもけして後悔はしない?!?/p>
在高唱“踏過尸山血海”的旋律聲中,群魔亂舞,連岡市都是吼聲連天!
“祈戰(zhàn)死!”岡市深深地鞠躬下去,腰完全成了90度——這是他寄予厚望的殺手锏。
“板載!”——令人毛骨悚然的回答在夜幕中久久回蕩
夜幕降臨后,白天已部署到位的各部都在抓緊休息,沒有完成調度的部隊則在加緊運動,只有大谷由于擔當著拖后的補給保障任務,忙到深夜12點,還是無法休息。
“報告,閣下,補給已經全部卸載,傷病員亦已全部上車,15分鐘后,軍列就將全部南返……”
“這個,小林君,天色很晚,連夜行車并不安全,還是等天明后再上路吧,更何況,各部還沒有完全調配到位,說不定還有新增的人員要上車?!?/p>
事實證明,大谷要一個大隊擔當保障工作是有先見之明的,總有幾個滑頭的家伙詭稱負傷或者患病要乘車南返,但都被一一甄別出來了。
大谷雖然平時沒有仁田那般兇狠,但到了此時也是兇相畢露,以逃兵為由,悉數(shù)處決,這種手段,看得擔負補給任務的小林大佐心驚膽戰(zhàn)——這還是好脾氣的大谷,若是換了仁田,該怎么辦?
所以,這個地方,他一分鐘也不想多呆,哪怕深夜開車是危險性頗高的事情,他也不愿意呆在大谷身邊擔驚受怕。
可大谷這般挽留,小林也沒有再好的托詞,只能說:“閣下,按照軍列運行的時刻表,不管有沒有全部完成,凌晨5點是一定要開路的,否則,3天之后第二輪補給到不了這里?!?/p>
“那就先等到5點。”
“請閣下理解,不能在這次撤退的傷病員,下一次可以撤退。”
“好。”大谷忽然滿面堆笑,“小林君為我們送來了這么多補給品,全軍上下均是感激不盡,我讓人略備了夜宵,我們一同進餐如何?”
“這,不太好吧?”
“明天就要發(fā)動強攻了,能不能活下來,我還真不知道,說不定今夜就是和小林君的最后一面,難道,這個光也不賞嗎?”
“不敢,不敢……”小林哪敢陪大谷喝酒,可對方現(xiàn)在眼露兇光,他一個未經惡戰(zhàn)的輜重聯(lián)隊長如何經受得起,不去也得硬著頭皮去了。
喝了幾杯清酒,眼瞅著快到5點了,小林的屁股再也坐不住了,正想起身告辭,哪曉得大谷勃然變色,將酒杯摔得粉碎。
“哐啷”一下,外面沖進來10多個全副武裝的士兵,將小林牢牢按倒在地……
“閣下,閣下!”
“小林,對不起了,軍列一列也不許動!”
“我要找岡市陸相告你!送你上軍事法庭”
“隨便!”大谷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,“看好他,敢逃跑就開槍!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