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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091章】 最長的一仗（19）（第1頁）

ps：此章為補上周更新的欠債，本周的更新陸續(xù)會有。

鄂木斯克的窘境不是一天兩天就實現(xiàn)的，但在頭兩天就讓人看出了端倪。布瓊尼不是沒有派人出城襲擾，但無一例外都成了冤死鬼。撤退回來的部隊本來就毫無斗志，被圍困后面對缺醫(yī)少藥、缺食少穿的困境更是情緒低落。很多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等死，更要命的是，一切都看不到好轉(zhuǎn)的跡象。雖然布爾什維克的政治工作很厲害，但再厲害的思想工作，也替代不了物資的供應(yīng)。

鄂木斯克城里剩余的每一種資源都得到了應(yīng)用，各軍官的坐騎、騎兵部隊僅剩的馬匹、乃至于包括城里的老鼠都被拿來當(dāng)了糧食?？稍僭趺打v挪，也變不出近5萬軍隊，還有數(shù)萬名居民與政工干部需要的口糧來。托洛茨基知道鄂木斯克的困難，不止一次地運送補給物資過來，但火車毫無例外地全部被中國人的飛機所摧毀了。國防軍用特制的燒夷彈，使得鋼鐵都能在高溫面前融化，更別提本來就屬于易燃品的食品。

至于武裝押送，更是徹頭徹尾的屁話，國防軍將鄂木斯克圍得水泄不通，早已經(jīng)提防著守軍的一舉一動，凡是敢出城的，一律格殺勿論。除了空氣和鳥類，還沒有人能夠從鄂木斯克逃脫。倒是一個月下來陸陸續(xù)續(xù)有人向國防軍投降的，城里的虛實則更加為人所知。

在這樣紛亂的當(dāng)口，克里姆林宮的大人物們自然是坐臥不安了，一方面中國人向中亞推進的情報已經(jīng)如雪片般的傳來，另一方面則是鄂木斯克的困境亟待救援——可是天知道怎么會面臨這么多困難。黨中央最多只能派遣15萬的軍隊，而且還不全是有經(jīng)驗的老兵，物資供應(yīng)成了紅軍最難以忍受的死穴。

要長期作戰(zhàn)，就要多帶danyao，要接濟鄂木斯克，就要多帶補給。鄂木斯克現(xiàn)在完全成了一個雞肋，拋棄不甘心，救援又力不從心。暴跳如雷的斯大林也想不出好辦法，雖然他已經(jīng)一再下令讓布瓊尼堅守，也一再許諾會有援兵到達，可從一個月的實際情況來看，這根本就是不能達到的目標(biāo)。

或許，可以考慮與中國人談判來解決這一尷尬立場？這場危機連病榻上的列寧都被驚動了，在他神智清醒的當(dāng)口，他通過妻子克魯普斯卡婭向全黨傳出意見，為了緩解現(xiàn)在的危機，可以考慮與中國人談判?！恫剂兴固貤l約》都簽了，與中國人妥協(xié)一次當(dāng)然沒什么大不了的。更何況，列寧自己也親口說過要將沙皇俄國從中國割讓走的土地還給中國——雖然這是一個明顯的權(quán)宜之計，但目前看來并不是沒有臺階可下。

鑒于列寧對全黨的重要性，他的提議自然不能不召開會議進行討論，托洛茨基依然陰沉著臉，雖然他沒有說半個字，但誰都知道他是滿心不贊成談判的，至于斯大林，這個格魯吉亞人比最狂熱的俄羅斯人還要有“大俄羅斯”情節(jié)，但為了爭取更多的政治同情分，反而表態(tài)并不反對與中國人談判。政治局會議的氣氛很古怪，大多數(shù)人都不反對談判的意見，但對于談判的立場與底線，卻是三緘其口，誰都不愿意說出來，以免讓人落下“投降派”、“動搖分子”的話柄。

最后，老資格的布爾什維克，一貫堅持獨立立場的布哈林斟酌后說到：“我提幾條意見供同志們參考。

1、雙方立刻暫停軍事行動，中國軍隊必須解除對鄂木斯克的封鎖，以便我們運輸物資，當(dāng)然，我們承諾物資不包含軍火；

2、雙方以列寧同志提議的版圖作為談判依據(jù)，原則上，中亞方向維持原狀，遠東和西伯利亞方向，沙皇俄國歷次從中國割讓的土地歸還中國，中國軍隊?wèi)?yīng)從其他地方撤退；

3、中國政府應(yīng)該承認蘇維埃政權(quán)，移交流竄在中國的白衛(wèi)軍分子，并聲明不支持任何沙皇殘余勢力；

4、中東鐵路、西伯利亞鐵路原為俄國財產(chǎn)，應(yīng)該由中國方面作價贖買；

5、生活在歸還土地上的居民由蘇維埃國家負責(zé)安置，可以攜帶的個人財產(chǎn)由其帶走，不能帶走的不動產(chǎn)應(yīng)該由中國方面作價贖買……”

布哈林一口氣說了八條意見，與會眾人聽了半天，覺得這些都是可以接受與答應(yīng)的條件，唯獨斯大林在心底冷笑：這些條件實在太過于想當(dāng)然了，中國人在戰(zhàn)場上占絕著巨大的優(yōu)勢，根本就不會接受這樣的條件，除非做出巨大的讓步與修改，否則別想換取中國人的首肯。但他不會愚蠢到公然對這個方案發(fā)難，反而說道：“我也贊同布哈林同志的意見，希望談判能夠盡快開始，如果可能的話，建議由布哈林同志擔(dān)任談判的最高代表?！?/p>

這就是切切實實挖了坑準備讓布哈林跳下去了，可布哈林自從在《布列斯特條約》簽訂過程中對列寧的意見一直持堅決的反對態(tài)度，以后一直處于邊緣化的狀態(tài)，現(xiàn)在有這個機會，明知斯大林不懷好意，也不得不應(yīng)承下來，答應(yīng)盡快與中國方面取得聯(lián)系。

由于與中國方面所有的直接聯(lián)系都已經(jīng)被掐斷，唯有在鄂木斯克，中俄雙方還保持著“密切”接觸，所以布哈林不得不發(fā)電報告訴布瓊尼，通報有關(guān)談判情況并要求與中國方面盡快取得聯(lián)系。

布瓊尼本來苦于鄂木斯克難以維持，一直深陷苦惱，現(xiàn)在聽說黨中央居然有意談判，自然是大喜過望，連連同意，當(dāng)天就安排了人員。伏羅希洛夫?qū)Υ瞬⒉豢春?，但既然黨中央已經(jīng)下定了決心，布哈林也準備前來，他自然只能遵命。何況，不同意又能如何呢？現(xiàn)在打又打不過，逃又逃不了，只能在城中苦度時光，談判多少也是個出路。

當(dāng)然，面對談判不成的后果，布爾什維克也做了必要的準備，沙波什尼科夫所部被改編為遠東集團軍，在進行緊鑼密鼓的籌備工作。為了武裝這個集團軍，托洛茨基可謂絞盡了腦汁，不但將紅軍僅有的飛機撥了20架出來，在步兵武器、火炮等方面盡可能滿足集團軍的要求，連一戰(zhàn)是英國援助沙皇俄國的坦克也搜羅了近一個營，加上俄國自己改裝的裝甲汽車，編成了直屬于集團軍司令部的裝甲部隊。在這支裝甲部隊中，最引人注目的是改裝的裝甲列車，不但火力強大，而且還擁有充足的通訊設(shè)備，沙波什尼科夫?qū)⑺玖畈吭O(shè)在上面，甚至于為了防空，還在上面安裝了高射機槍與氣球炮，可謂武裝到了牙齒。

西山大本營里，秦時竹正與蔣方震、陸尚榮等人研究中亞方向的敵情，忽地蔡鍔發(fā)來緊急電報，說俄國不但有意談判，連談判代表都明確了。

“這還真是……”看著布哈林的名字，秦時竹微微一笑，別人不了解布哈林，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，這哥們連列寧都反對，估計是讓托洛茨基一腳踢出來當(dāng)替罪羊的，“行吧，人家要談就談吧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