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騫看了蘇任一眼,蘇任面帶微笑,張騫又生氣了,指著蘇任對韓慶道:“你瞧瞧他哪像我大漢將軍,純粹就是個紈绔!”
蘇任哈哈大笑:“本將軍最大的理想就是做個紈绔,可惜這幾年總是東奔西走,害的兒子都少生好多,日后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離開長安,天塌了也不管我的事!”
和蘇任這種不要臉的人說話,張騫占不到便宜,只能被氣的干瞪眼。韓慶好說歹說,這才將張騫安撫下來,而且保證明日會讓扎吉親自給張騫道歉,總算將張騫勸走。等張騫一走,蘇任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,看著韓慶:“那個扎吉真的敢和張?zhí)亟邪澹俊?/p>
韓慶一笑:“他哪敢?就是說了兩句話,事后嚇的不輕,太守還沒回來他已經(jīng)找過我好幾次了!不過羌人的人數(shù)實(shí)在是太多,幾乎是玉門城人口的九成,但是早來的西域人、匈奴人還有漢人對他們非常反感,這才造成他們頂撞張?zhí)?,說白了就是希望自己能提高些地位而已。”
蘇任想了想:“沒想到種族分化的事情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開始了,這可不是個好開始,繼續(xù)這么下去我們走的也會不安心,好好的玉門可不敢就這么毀了!你有什么辦法?”
韓慶道:“這種事情古今都有,當(dāng)年大秦打敗越人之后為了讓越人融入漢人,遷五十萬人進(jìn)入越地,依舊沒能成功,要想讓這些外族徹底融入大漢,只有將他們遷入內(nèi)地分散居住,這樣過代便和漢人無意,可惜咱們現(xiàn)在還沒有這個能力,就算能將人遷走,玉門也就廢了?!?/p>
“就沒有別的法子?比如說強(qiáng)行讓各族通婚之類的?”
韓慶一笑,搖搖頭:“這恐怕會適得其反,不同的族群從生活習(xí)慣到宗教都不一樣,強(qiáng)行施行不但沒法融合,還會得罪所有外族,這種事情只能一點(diǎn)點(diǎn)慢慢來,急不得!”
“不急不行呀!我最近有所預(yù)感,用不了多久就算我們不走,朝廷恐怕也會讓咱們回去!塞外的戰(zhàn)事接近尾聲,一旦于單內(nèi)附便是大漢軍隊(duì)出塞的時機(jī),這件事陛下不會不問我。”蘇任踱了兩步:“想個辦法,一定要讓玉門安定下來?!?/p>
韓慶緊皺雙眉:“那就只有留下兵馬了,再留下一員大將,只要能鎮(zhèn)住扎吉,羌人就興不起大浪!不過咱們現(xiàn)在手中沒什么人,黃十三和蠻牛是您的貼身護(hù)衛(wèi),他們也沒有領(lǐng)兵經(jīng)驗(yàn),小金子和石寶本來合適,但我估計(jì)您不會將他們留下,張通更不用說,其實(shí)武撅是個不錯的人選,可是跟著金日磾去了渾邪王那里,思來想去真沒人?!?/p>
蘇任想了半天:“那就讓老茍留下?!?/p>
“茍?zhí)烀鳎克挥面?zhèn)守鄯善了?”
蘇任道:“將張通派往鄯善,有王恢那個家伙在不會有問題,老茍以前在蜀郡做過校尉,后來又是司馬,后來還做過都尉,他留下合適。”
韓慶想了想點(diǎn)頭道:“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,如果茍將軍不愿意呢?”
“放心,老茍這次來西域就沒打算回去,自從我離開蜀郡之后,老茍因?yàn)槌錾淼年P(guān)系,常事和唐蒙對他沒了好臉,在蜀郡待的愁苦這才辭官,所以他跟著我來到西域,就是為了不看那些人的臉色,咱們張?zhí)噩F(xiàn)在缺人手,一定對他禮遇有加,沒問題!”
“也只有如此了!”
玉門城的人已經(jīng)睡了,城樓上的燈光影影綽綽,守城的兵卒縮成一團(tuán)。西北的天氣就是這樣,無論什么季節(jié),無論白天的溫度有多高,到了晚上立刻就是另外一種風(fēng)格。
馬蹄聲穿透黑夜,讓伍長打了一個激靈,慌忙站起身:“哪兒來的馬蹄聲?哪兒呢?哪兒呢?”
城下的光亮處,一匹快馬人立而起,背上的騎士高舉一個包袱:“陛下圣旨,請蕩寇將軍蘇任接旨!”
(第九卷完)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