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到他們拿不出貨物的時候,就差不多了?!?/p>
“什么?”崔久明有些發(fā)暈,車子顛簸了一下,差點把他從車上扔出去:“拿不出貨物,這得多少錢?”
“你猜!”
崔久明搖搖頭:“我猜不出來,也不敢猜,我怎么聽你說話越來越心驚肉跳了。”
蘇任笑了笑:“對了,我們的馬匹找到買家沒有?這些東西如果賣不出去可是很大一批投資,而且羌地的牲畜還在源源不斷的送來,咱們養(yǎng)不起了!”
崔久明換了一下心情:“我父親親自去了長安,托人和太尉田蚡聯(lián)系,也找了別郡的都尉,還有那些耕牛也在和治粟都尉商榷,若是一切順利,年初應該就會有好消息?!?/p>
蘇任點點頭:“這件事要抓緊,咱們現(xiàn)在每天花錢如流水,再養(yǎng)著這些馬匹不太合適?!?/p>
“我知道,此事不容有半點含糊?!贝蘧妹饕彩且荒樐兀骸榜R匹和耕牛有了下家,綿羊怎么辦?”
蘇任笑道:“還能怎么辦?殺唄!”
“那么多?就算成都人全都吃,也得吃好幾年!”
蘇任嘆了口氣。大漢朝還沒有腌制肉食的技術(shù)。一則沒有那么多肉食,二來食鹽的價格太貴。但是現(xiàn)在不同了,蘇任就是造鹽的,做這種事情就方便多了。
看著崔久明驚訝的表情,蘇任想了想:“這樣吧,我給你一個方法,你立刻派人送到元山,派專人制作羊肉,活羊沒法保存,羊肉的保存有很多方法,就是味道怪了些,不過另有一番風味,說不定能買個好價錢?!?/p>
“但愿吧!”崔久明無奈的搖搖頭。
馬車沿著成都的主干道一直往前,過了鐘鼓樓拐向南面。蘇任讓黃十三停下馬車,硬把崔久明推了下去。崔久明很不愿意,無奈蘇任不想讓他知道一些事情,只得怏怏的離開。車子一直往南,進了百花巷,走不遠拐進一條胡同,停在一處人家門口。
黃十三跳下車,四下看看沒有人影,打開車簾,蘇任從里面下來。這是一戶獨門獨院,整條胡同就這一道門。是個死胡同,凡是進來的人都在這家人的監(jiān)視之中。黃十三上前敲門,開門的是個半大小子,看了黃十三一眼。黃十三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佩,那小子點點頭,這才將門打開,讓黃十三進去。
阿巽急匆匆出來,見了蘇任就要行禮,被蘇任攔?。骸霸趺礃??查到?jīng)]有,是誰在給唐蒙送消息?”
阿巽道:“是元山的人,暫時還不知道是誰,我已經(jīng)派人繼續(xù)追查。”
蘇任點點頭:“這件事一定要抓緊,找到此人立刻干掉,另外處理唐蒙外圍探子的事情也得盡快進行,不求一網(wǎng)打盡,抓一個殺一個就是,也算是給唐蒙一個警告?!?/p>
“明白!我已經(jīng)在布置,成都的情況已經(jīng)基本清楚,周邊道縣也在進行,明日我親自出馬,保證萬無一失?!?/p>
“注意自己人的安全,放跑一兩個沒有關(guān)系,我們的人不能有損傷?!?/p>
“我知道!”
蘇任微微一笑。誰能想到眼前這個恭恭敬敬的刀疤臉以前是來刺殺自己的刺客,幸好這種人被自己所用,若是自己的敵人,蘇任睡覺都得睜著眼睛。
抬頭望了一眼院子里的景色。小院不錯,小小的院落,種著大片的翠竹,高高的超過院墻,只有門口哪一點沒有。這樣的好處是不怕有人進來,這些竹子是天然的屏障。幾盆蘭花樣子有些萎靡,花瓣掉了幾片,露出里面的花蕊?;ㄅ璧倪呇胤e了厚厚的一層塵土,應該好久沒人打理過。
“做完這些事情,你帶著所有人立刻去長安,這里只留下部分就行,賭坊也不要開了,換個別的行當,越不引人注目越好,從今往后不要用真名了,給自己弄個外號,做起事來也方便。”
阿巽一愣:“先生也知道這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