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山王王宮,劉宏來了不下十次,全都沒有這一次驚險。忽然間感覺今日的守衛(wèi)竟然如此嚴密,好不容易轉(zhuǎn)過墻角,對面一隊巡邏的兵卒又將劉宏逼了回去。深吸一口氣,探出腦袋朝外看了看,見那隊兵卒走遠,劉宏慢慢的將身子挪出來。
三拐五拐,總算看見進出的后門,劉宏再次沮喪起來。放在以前,對門口那兩個兵卒,劉宏絕不會放在心上。但是今日不同,劉無采的家被人查封了,翻過院墻進入皇宮后本想去徐來那里,沒想到那里也被兵卒團團包圍。劉宏的心里打起了鼓。
“莫不是自己的計劃真的被人發(fā)現(xiàn)了?”這是劉宏心里最難釋懷的念頭。常言道做賊心虛,雖然劉宏干了這么多年,每次使壞的時候還是擔心出問題。
“會是誰呢?”劉宏的腦袋里一直在想這個問題。劉爽?他才沒有這么聰明。就算劉爽發(fā)現(xiàn)了自己也不怕,徐來是王后,劉無采是郡主,沒有衡山王的命令,誰敢對他們兩個采取措施?
“難道衡山王真的醒了?”劉宏打了一個寒顫,將自己隱藏的更好一點。立刻又否定了這個想法。劉賜的病他看過,氣急攻心不是那么快能好的。而且看劉賜的架勢也不是裝出來的,躺在榻上一動不動,堅持這么多天,任憑誰都沒有這樣的耐力。
“還有誰?劉孝?”劉宏搖搖頭,那家伙還在地牢里。劉宏的腦袋有些疼,或許這次的行動和他劉宏無關(guān),僅僅是劉爽與張廣昌達成了某種協(xié)議,準備聯(lián)手占據(jù)衡山王位!想到這里,劉宏心中不免起了一絲僥幸。幸虧自己還沒有行動,若真的毒死了劉賜,劉爽還不把自己千刀萬剮,到時候就算到了皇帝那里,他父王也保不住他。
又探出腦袋往門口看了一眼,那兩個兵卒并沒有離開的意思,直愣愣的站著,目不斜視,表現(xiàn)的格外盡職。嘆了口氣,劉宏搖搖頭:“只能等天黑了!”
“咕……”昨夜操勞一夜,今日又折騰大半天,水米未進,這時候又餓又渴。四周什么吃的都沒有,狹小的空間連轉(zhuǎn)身都難受。偶爾從旁邊傳來路過的宮人和宮女的議論聲,劉宏倒是能聽見一兩句,只可惜全都是雞毛蒜皮的事情,沒有任何意義。
“堂兄?”一聲喊將劉宏嚇了一跳?;琶剡^頭來,只見劉廣的大腦袋從墻角塞進來,瞪著眼睛望著他。
劉宏咽了口唾沫,一把將劉廣拉進自己的藏身處。本就狹小的空間,劉廣進來之后更加狹小,看著劉廣:“你干什么呢?怎么跑到這里來的?”
“我是來向母后請安的,看見你露在外面的衣角,伸進腦袋才發(fā)現(xiàn)是你。”
“你母后被人家關(guān)起來了,你不知道?”劉宏如看傻子一樣望著劉廣。
劉廣的表情立刻苦下來:“我知道?!?/p>
“知道你還去?”不等劉廣回答,劉宏又問道:“可知道誰把你母后關(guān)起來?什么原因?”
劉廣搖搖頭:“是張廣昌帶人做的,沒說原因?!?/p>
劉宏望著劉廣,無奈的笑了:“哎!還是兄弟你活的舒服,快去吧!別告訴別人我在這里,等會回來的時候,給我找件你護衛(wèi)的衣服?!?/p>
劉廣點點頭,從墻角擠出來,一個人朝王后的住所去了。望著劉廣的背影,劉宏都不知道說什么好。聽說劉廣是劉賜酒醉之后與徐來胡來壞上的孩子,生下來之后就比別的孩子成熟的慢,除了長的胖大之外,在智商方面連普通人都趕不上,背地里別人總將劉廣當成傻子對待。
劉廣走了,又剩下劉宏一個人。皇宮里面就有這么個好處,巨大。雖然人也不少,卻總能找到一處藏身的地方,只要有吃有喝,在這里面躲一輩子都不成問題。劉宏面臨的問題正是沒吃沒喝,所以他就必須想辦法盡快離開。
劉廣終于回來了,苦著臉,應(yīng)該是沒有見到徐來??窗l(fā)紅的眼圈,想必還是哭了一場。雖然心情不好,來到劉宏藏身的地方也沒忘記鉆進來,將包袱遞給劉宏。
劉宏一邊打開包袱一邊問道:“沒見到?”
“嗯!他們不讓,在門外給我母后磕了個頭!”
包袱里真的是一件紅色的袍子,格外寬大,穿在身上有些晃蕩。一邊往身上套,一邊道:“一會你走前面,帶我混出去,明白沒有?”
劉廣點點頭。劉宏穿好了衣服,兩人一前一后從藏身地出來。劉廣在前,劉宏緊緊的跟著。一路上劉宏都低著頭,盡量不讓門口的兵卒看見自己的臉。好在有驚無險,在劉廣的帶領(lǐng)下走出了皇宮。沿途經(jīng)過的兵卒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冒牌的親隨。
坐在馬車里,劉廣問劉宏:“堂兄,你現(xiàn)在去哪?”
“送我去驛站,我是淮南國使者,就得和使團在一起?!?/p>
“你們淮南國的使團昨夜就被抓了,也是張廣昌帶人干的,所有東西全被帶走了,聽他們說找到了毒藥,你不會真的準備毒死我父王吧?”劉廣有些焦急,望著劉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