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那聲音卻帶著一種撕裂靈魂的震蕩!
肉眼可見的、暗紅色的沖擊波如同漣漪般瞬間擴(kuò)散開來!所過之處,幾輛??康霓I車車窗“嘩啦”一聲同時爆碎!警報聲凄厲地響起!
承重柱的混凝土表面,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過,瞬間布滿蛛網(wǎng)般的裂紋!
“?。。?!”
一聲短促而凄厲到極致的慘嚎,從爆炸的中心傳來,隨即戛然而止!
“阿貴?。?!”趙月茹肝膽俱裂,發(fā)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!
她雙腿一軟,癱倒在地,赤著的腳被冰冷的水泥地硌得生疼,卻抵不過心頭那萬分之一痛楚!
弟弟……她的親弟弟……就在她眼前……
而懸浮在她頭頂、僅剩的那一枚暗紅丹丸,依舊靜靜地懸停著。
那冰冷、毀滅的氣息,如同死神的呼吸,拂過她的頭皮,讓她渾身每一根汗毛都倒豎起來!死亡的陰影,從未如此刻般真實地籠罩著她!
她癱坐在冰冷的地上,抬頭看著那顆懸停在保時捷車頂、散發(fā)著致命紅芒的“雷”,巨大的恐懼幾乎讓她窒息。
弟弟那戛然而止的慘嚎還在耳邊回蕩,如同地獄的喪鐘。
逃?往哪里逃?這惡魔般的丹丸如影隨形!
她感覺這棟耗費巨資打造、象征著權(quán)力和財富的大樓,此刻已變成了一個巨大而冰冷的墳?zāi)?,而沈浪,就是那個手持鐵鍬、站在墓穴邊緣的掘墓人!
“沈浪!你出來!你這個魔鬼!你出來??!”趙月茹猛地抬起頭,對著空曠昏暗、只有警報聲在回蕩的車庫嘶聲尖叫,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和絕望而扭曲變形,充滿了歇斯底里的瘋狂,“有種你出來殺了我!殺了我?。《阍诎堤幩闶裁礀|西?!”
回應(yīng)她的,只有遠(yuǎn)處水管破裂的嘩嘩水聲,以及忽明忽暗的頂燈投下的、搖曳不定的詭異光影。
空氣里那股混合著灰塵、硝煙、血腥和雄黃朱砂的奇異氣味,濃得化不開,如同實質(zhì)的恐懼,緊緊扼住她的喉嚨。
“我知道你在看!你這個卑鄙小人!忘恩負(fù)義的畜生!”趙月茹掙扎著想站起來,雙腿卻軟得像面條,只能用手撐著冰冷粗糙的地面,對著虛空繼續(xù)咒罵,試圖用憤怒驅(qū)散深入骨髓的恐懼。
她的聲音在空曠的車庫里回蕩,顯得格外刺耳和無力。
“沈浪!你出來!我們當(dāng)面說清楚!你想要公司?我給你!都給你!錢我也給你!只求你放我一條生路!放我走!”咒罵無果,趙月茹的語氣陡然一轉(zhuǎn),從瘋狂的咒罵變成了卑微的哀求,涕淚橫流,那張精心修飾的艷麗臉龐此刻糊滿了眼淚鼻涕,狼狽不堪,“看在過去的情分上……看在我……我還當(dāng)過你幾年妻子的份上……饒了我……饒了我這一次……我保證立刻消失!再也不出現(xiàn)在你面前!求你了……沈浪……求求你了……”
她匍匐在地,額頭一下下重重地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發(fā)出“咚咚”的悶響。
曾經(jīng)高高在上的女總裁,此刻卑微如螻蟻,只為求得一線生機(jī)。
然而,回應(yīng)她的,依舊只有死寂,和頭頂那顆懸浮不動、散發(fā)著死亡紅芒的“雷”。
就在這時,一陣輕微但清晰的腳步聲,從不遠(yuǎn)處的車庫入口方向傳來。
啪嗒……啪嗒……
腳步聲不疾不徐,沉穩(wěn)而規(guī)律,在這死寂的環(huán)境中,如同踩在人的心尖上。
趙月茹的哭聲和哀求聲戛然而止!她猛地抬起頭,布滿淚水和灰塵的臉上,一雙驚恐的眼睛死死盯向聲音傳來的方向!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,幾乎停止了跳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