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的劉英是從七品的奉祀,汪文是從八品的祀丞,這都是隸屬于太常寺的官職。
只不過只要劉家、汪家沒有徹徹底底的斷代,明皇陵的兩大屬官就是這兩家的嫡長,這是真正與國同休的官職。
即使是在勛貴非常多的鳳陽,這兩家人的地位也是非常特殊和超然的,誰敢和他們?nèi)ビ嬢^官職呢。
馬尋看向汪文,笑著說道,“兄長,姐夫托我問問你,家里可還好?”
“好著呢?!蓖粑男χ卮穑耙彩俏也粻帤?,總是勞煩上位記掛?!?/p>
馬尋也笑著說道,“那不是應(yīng)該的,姐夫還讓我跟著你去趟廟里。你說他這事情辦的,全天下的人都要知道我當(dāng)過和尚了,我現(xiàn)在就怕他哪天讓我去管著僧侶。”
皇覺寺始建于北宋年間,也就是朱元璋出家的於皇寺,不過元末毀于戰(zhàn)火,朱元璋有意重建,到時候就是‘龍興寺’了。
明朝可是有僧官,有管理著佛教的僧錄司,也有著管理著道教的道錄司。
朱樉就湊趣說道,“舅舅不用擔(dān)心,父皇說你出家純粹就是為了混口飯吃。他雖不太讀佛經(jīng),也比您強一些?!?/p>
馬尋白了一眼朱樉,隨即看向劉英問道,“兄長,聽聞您添孫子了?”
劉英喜笑顏開的說道,“都是托上位的福?!?/p>
“積善之家,必有余慶。”馬尋就笑著夸贊說道,“先公仁善,因此福澤后嗣?;屎蟮钕峦形宜蛠黹L命鎖,還請兄長不要嫌棄、務(wù)必收下?!?/p>
劉英也是激動,其實想想看也有些恍惚。
當(dāng)年他的大伯冷眼旁觀朱家人的災(zāi)難,無論朱重八和朱重六領(lǐng)著朱重四的遺孀、子女的哀求,就是不愿拿出一塊地讓朱家人埋身。
也就是他父親實在看不下去了,這才讓朱家人可以裹著破衣裳入土。
那會兒的劉英也只是冷眼旁觀,或許有那么些于心不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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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日子可怎么過!
可是后來的事情就是聽說朱重八和尚都當(dāng)不下去四處流浪,再后來就是鳳陽遭了兵災(zāi),劉家也破家了。
那時候的朱重八好像是在滁州,又占了和縣,誰知道打過了長江占了金陵,如今都成了皇帝了。
他那堂妹有些時候還在感慨,小時候朱重八看她一眼都覺得腌臜埋汰,現(xiàn)如今她只是一個鄉(xiāng)野村婦,變得粗鄙了。
汪文看著馬尋笑著問道,“那我就斗膽了,稱呼國公‘小弟’?!?/p>
“這是應(yīng)該的。”馬尋就笑著開口,“我也就是仗著我姐的身份,才敢在您二位面前說話。不瞞您二位,我那姐夫?qū)δ灰彩歉卸鞔鞯隆!?/p>
馬尋嚴(yán)肅起來說道,“劉家老爺肯定是要追封為侯,只是這個事情得等等,還望劉兄見諒?!?/p>
劉英急了,是真的惶恐了,“國舅爺,這玩笑開不得。先父雖有些許仁舉,只是豈能讓陛下追封侯爵!”
“您看起來是小事,但是對朱家來說可是天大的事情?!瘪R尋更加嚴(yán)肅的說道,“只是如今皇陵未曾建好,也只能委屈兄長了?!?/p>
汪文沒什么好羨慕的,因為劉家確實拿出土地葬了朱家的先祖,只要是朱家的子孫就必須要認(rèn)這份恩德。
而他汪文就不一樣了,當(dāng)年也就是挑著老娘為朱重八準(zhǔn)備的禮物,跪在寺廟前懇求收留,現(xiàn)在得了官職等已經(jīng)足夠了。
畢竟汪文這是改了姓氏,是跟著他母親姓。而本家的曹家,那也是有兄弟在繼承香火,家里的賜田可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