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“祝二小姐安。
”“祝三小姐……”問到孟三小姐時,滿月的請安聲停頓一下,抬頭環(huán)顧四周,不解道,“今日三小姐不在嗎?”滿月的話音一落,花廳里一片死寂。
久等不到回答,滿月疑惑地抬起頭。
忽略孟錦歌幾個臉生沒見過的,滿月轉(zhuǎn)向另一邊,才發(fā)現(xiàn)到伏在地上一臉淚痕的婦人,竟然是陳姨娘。
還有批頭散發(fā)衣著凌亂的李旺李麼麼兩口子,當下心中有了不好的預(yù)感。
滿月原本還瑩潤的臉,霎時慘白如紙,哆嗦著手腳,張了張嘴,沒發(fā)出一絲聲音。
陳姨娘看向滿月,隱晦地搖了搖頭,希望她不要亂了心神。
姜氏仍舊笑盈盈的,眉目舒展,說出的話卻像一把刀,在滿月的xiong口上來回刮,“三小姐你恐怕是見不到了,她死在安居縣了……”滿月上一秒還如秋水般的眸子,只一瞬瞳孔放大,眼白上爆開幾個血點,心臟似乎被一只手攥住,再也不能跳動。
“怎么會……上個月不是,才,接回來……”“唉,”姜氏一聲嘆息,打碎了滿月最后的期望,“接回來的是冒名的,已經(jīng)被陳姨娘識破了,咱們可憐的三小姐,如今怕是已經(jīng)成了一具白骨了。
”滿月一口氣沒上來,昏死過去。
“弄醒。
”絲毫沒在意旁人的驚詫,姜氏冷冷突出兩個字,很快上來兩個婆子,寸長的針扎下去,伴隨著一聲抽氣,滿月醒了。
她茫然抬起眼,目光渙散,不知在尋找什么,直到視線落在陳姨娘身上,眼神才有了著落。
滿月一個猛子撲在陳姨娘身上,雙眼血紅,像一只得了瘋病的狗,抓著陳姨娘廝打。
“我的女兒死了,憑什么你的女兒還活著,你答應(yīng)過的,錦歌是嫡小姐了,以后也是富貴的官家奶奶,你答應(yīng)過的,你答應(yīng)過的!”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陳姨娘,哪里是常年在莊子上勞作的滿月的對手,陳姨娘招架不住,被滿月打的狼狽。
孟錦瑤自小被陳姨娘帶大的,關(guān)系自是親厚,見此情景,心急不已。
孟錦瑤:“愣著做什么,還不快把她拉開!”先前的兩個婆子有心去拉,但看姜氏的神情,也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幫忙。
姜氏只淡笑,“急什么,”端起茶,輕輕一嗅,又道,“這水溫不對,茶香沒激出來,撤下重上。
”話落,廳中原本還云里霧里的眾人,心中不免打起鼓,再聯(lián)想剛剛滿月的話,莫非這其中還另有隱情?!孟浩倡側(cè)看姜氏,揣度她的神情,猜測她是知道了什么。
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幫忙,只留孟錦瑤在一旁干著急。
【嗑嚓-呸,喵嘰喵嘰,嗑嚓-呸,喵嘰喵嘰】孟錦歌疑惑?這個聲音,誰會在這個時候嗑瓜子?孟錦歌偷掃視廳中,并沒有異常,那么只有……【孟錦歌在心中默念:孫雨薇是你嗎?】【孫雨薇吐掉嘴里的瓜子皮:???叫我呢?】【孟錦歌無語了:姐妹兒,我都掉馬了,你還有心情嗑瓜子?】孫雨薇滑動鼠標,看了前文才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【孫雨薇:不好意哈,之前都沒你的劇情,我跳著看的,一不小心漏頁了……】【孟錦歌無奈:……送你個白眼,不用還了】【孟錦歌:還嗑瓜子呢,我命都快沒了】“嗑嚓”,孫雨薇不為所動,又往嘴里丟了一粒瓜子。
【孫雨薇:放心,山人自有妙計,看看口袋里有什么?】孟錦歌感覺到袖袋里似乎多了什么東西,好在現(xiàn)在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滿月和陳姨娘身上。
孟錦歌小心變換姿勢,不動聲色地去掏口袋,入手竟然嘩啦啦一把,掏出來一看,顆顆飽滿,粒粒分明——【孟錦歌:怎么是瓜子?】【孫雨薇:嗑嚓-呸】【孫雨薇:放心吧,今天你穩(wěn)了,這是后面的劇情,沒想到提前了這么多。
趕緊嘗嘗,這小味兒真不賴】真是信了你的邪,孟錦歌鬼使神差的嚼了一顆。
【孟錦歌:誒,焦糖的,真香哈】直到丫鬟重新上了茶,姜氏抿了一口才點點頭,站在姜氏身后的綠蕘給婆子遞了顏色,命人上去拉開滿月和陳姨娘二人。
過了這長時間,滿月已幾近癲狂,哪里是輕易就能拉開的。
最后在陳姨娘凄厲的一聲慘叫下,滿月在陳姨娘臉上生生咬下一口肉,才堪堪把二人分開。
一盆冷水潑上去,滿月仿佛被抽調(diào)了靈魂,被婆子壓著,歪歪跪在地上。
“咔噠”,姜氏把茶碗放在小幾上,神情不復(fù)往日的柔和,眼神犀利,言辭冰冷,“說吧,什么叫‘我的女兒死了,你的女兒還活著’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