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跟著孟錦歌東躲西藏逃出寨子,現(xiàn)下已是渾身脫力,一步也走不動了。
“這位大哥,勞煩您救救我,不要把我丟在這,待我回京,定會好好報答您的恩情。
”曾富貴也不要啰嗦,只一手抓著孟姑娘的衣襟背上一輪,一手牽起妹妹就往山下跑。
“哥,你是怎么找過來的?”“嘿嘿,”曾富貴笑地憨憨,想揩揩額角已經(jīng)流進(jìn)眉毛里的汗珠,只是現(xiàn)下一手拉著妹妹,一手拎著拿來傍身的殺豬刀,倒不出手來。
“小兒寨平日里吃的豬肉還是俺起早送來的。
”曾富貴和曾老爹學(xué)的一手殺豬的手藝,幾乎包攬了這十里八鄉(xiāng)的豬肉生意,和這小兒嶺的山匪也算相熟。
小妹被擄,曾富貴也是嚇了一跳。
這些山匪平日里雖然打劫過路的商人,索些銀錢,卻未劫過附近的小老百姓。
好在剛尋上寨子,還沒等叫門,就看見自家小妹兒全須全尾的出來了,這一路上提著的心才稍稍放回肚里。
孟錦歌也挑著重點(diǎn)和哥哥講了自己上山的經(jīng)過。
“那小秀才,忒不是東西,妹子你跟俺回家,咱不嫁他了。
”天色漸暗,想來再過不多時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新娘子跑了。
曾富貴干脆肩膀向上一提,胳膊一收,把妹妹夾了起來。
腳下生風(fēng),竟比方才牽著妹妹跑又快三分。
“小妹,是有些長稱了哈,都趕上半扇豬了。
”“……”“小妹,哪不舒服嗎?怎么不吱聲?”孟錦歌白眼,你猜我為啥不吱聲。
“嗖——”孟錦歌一噎,一支憑空射來的箭釘在曾富貴腳前。
曾富貴沒剎住又向前邁了兩步,“嗖”、“嗖”接連兩支箭襲來,擦著曾富貴的腳尖釘在地上,箭尾猶在微微震顫。
“來者何人!”一聲大喝破空傳來,對面的樹叢里隱約間透出微弱的火光。
曾富貴趕忙將妹妹護(hù)在身后,顯得手足無措:“俺、俺是山下的村民,這是俺妹妹,這、這位姑娘是
、是孟、孟……”“孟?”曾富貴的話被打斷,剛剛問話的人再次出聲詢問,“可有位姑娘姓孟?”樹叢中走出一隊(duì)身著戎裝的官兵,喊話之人身穿盔甲,頭戴銀冠,威風(fēng)凜凜。
為首的將領(lǐng)一臺手,身后的士兵站成數(shù)列,止住腳步。
孟姑娘趕忙從曾富貴背上滑下來,摘下頭上的帽子,露出一張我見猶憐的瑩瑩小臉,“奴家孟錦歌,京城孟氏女,敢問大人可是我家父派來尋我的?”將領(lǐng)點(diǎn)頭應(yīng)道:“吾乃安居縣威虎營百夫長孫正憲,受縣丞大人之托,特來尋一位孟姓小姐。
”聽到答話,孟姑娘喜形于色,一路上的驚慌無措盡數(shù)散去,“定是爹爹派人來接我了。
”提起裙角就向著對面而去,只是剛走了沒兩步,孟姑娘又回過頭來,盯著錦歌和曾富貴。
思索片刻,遂對著孫正憲大聲道,“孫大人,這兩個是叛主的奴仆!”“這個丫頭欲向我家人勒索錢財,把我騙至此處,又伙同其兄長作出我被擄走的假象!”“你說什么!”孟錦歌驚呼出聲。
曾富貴握著殺豬刀的手下意識朝孟姑娘一指,“你說啥子?!”“大人救我!”隨著孫正憲手臂放下,孟錦歌察覺不對時已經(jīng)晚了,“大哥把刀放下!”不等曾富貴做出反應(yīng),只聽他一聲慘叫,曾富貴手腕已被一只箭矢貫穿!曾富貴握著著手臂,一臉痛苦地跪倒在地,孟姑娘趁機(jī)拾起刀,趁曾富貴不查回身捅去,“吭哧——”殺豬刀插直直進(jìn)曾富貴下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