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幽的黑暗中,
背對著驟然炸裂墻壁的普索懷斯曼緩緩地轉(zhuǎn)過身,半邊隱在黑暗中的側(cè)臉陰晴不定看了眼那墻體上一瞬間炸裂開來的那個巨大通道,眉頭不自覺的微微蹙起。
這個男人很詭異。
那個跟隨著普索懷斯曼的審判官呆滯在原地半天,此刻似乎才后知后覺地反應(yīng)過來趕緊一熘小跑的沖了過來。
“大人,您沒事吧。”
“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?”
普索懷斯曼輕描澹寫地轉(zhuǎn)頭反問道。
審判官察覺到這個男人平靜話語下潛藏著的那股無法釋放的怒火,趕緊低頭說道,“大人,他應(yīng)該還沒跑遠,要聯(lián)合上京警衛(wèi)廳的人抓捕他嗎?”
普索懷斯曼聞言微微瞇了瞇眼,周圍的空氣似乎一下子寒冷了很多,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:
“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。”
頓了頓,他轉(zhuǎn)過身,注視著這個新晉的年輕審判官,輕聲細語地說道,“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,難道不是召集上京裁決司的全部力量配合世界政府的全城封鎖,去抓捕懲治那個膽大包天襲擊了世界銀行的法外狂徒嗎?”
說到這里,妖刀普索懷斯曼的唇角翹起了一抹微笑。
他被那個老人禁足上京,原本以為短期內(nèi)無法收獲那枚成熟得讓人貪婪的果實,沒想到對方卻真的主動送上門來。
在經(jīng)歷了那么多陰差陽錯的波瀾后,依舊飽滿欲滴地掛在枝頭,
等待著他的采摘。
世界上還能有什么比這更幸運的事呢?
只能說
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。
思及此處,普索懷斯曼剛剛因為“木村白拓”從他手中“逃脫”的心情一掃而空,內(nèi)心已經(jīng)迫不及待的想要展開這場獵人與獵物生死時速的追逐了。
年輕審判官見狀頓時心中一凜,立刻低頭連聲應(yīng)是,視線卻不由自主地掃了眼對方的下半身,旋即又趕緊收回了視線。
他知道,
有人要遭殃了。
要遭殃的或許還遠遠不止一個。
要知道,裁決司一旦介入上京都市圈的封鎖實行地毯式搜索,勢必掘地三尺,到時候那些混在上京都市圈底層的沒有居住身份黑戶、無業(yè)游民以及一家?guī)卓谟懮畹娜丝峙露家粻砍哆M這一次的巨大死亡漩渦。
但他并不同情。
那些人在他眼中不過一群下水道的蟑螂而已,多死幾個、少死幾個。
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