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時,金鳥護罩里的靈鼠突然發(fā)出尖銳的嘶鳴,地上的血腳印同時亮起紅光。黑霧中浮現(xiàn)出無數(shù)細小的光點,像是被激活的咒印,這些光點迅速匯聚,在黑霧里凝成道半透明的屏障,將自爆的沖擊力擋了下來——屏障上隱約能看到靈鼠的爪印紋路,正是它日常在竹簡上留下的抓痕。
“這小家伙……”
“它的血里藏著凈化咒?”
沐瑤驚訝地睜大了眼。
李江看著靈鼠驕傲地?fù)P起小腦袋,突然想起去年在藏經(jīng)閣,這小家伙總愛抱著記載凈化咒的竹簡打盹,竹簡上的字跡都被它的口水泡得發(fā)皺。
他反手拍向左側(cè)的黑影,掌風(fēng)裹著星辰鏈的金光,精準(zhǔn)地?fù)糁袑Ψ叫乜诘难恕切┍徊倏氐慕掏襟w內(nèi)都被種了血核,捏碎血核就能讓他們失去行動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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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影悶哼一聲倒在地上,黑袍散開,露出張年輕的臉。李江瞳孔驟縮——是青云宗的趙師兄,三個月前帶隊來島探查時失蹤,如今他的左胸皮膚下有明顯的蠕動感,像是有東西在血管里穿行。
“是被抓來強行轉(zhuǎn)化的修士?!?/p>
“先留著,或許能問出祭壇的位置。”
李江皺了皺眉,凌虛劍的火焰在對方身上掃過,刻意避開要害。
靈鼠突然停在前方的霧墻前,對著空氣齜牙咧嘴。李江走上前,發(fā)現(xiàn)霧墻表面泛著層油膩的光澤,用劍戳了戳,硬得像塊凝固的油脂,劍刃上沾了些粘稠的液體,聞著有股海水的腥氣混合著腐肉味——是“蝕心霧”凝結(jié)的實體,專門腐蝕靈力與血肉。
“直接砍不開?!崩罱妓鲗Σ撸`鼠突然跳起來,對著霧墻撒了泡尿。
白霧“滋滋”作響,竟被沖出個核桃大的小洞,露出后面深灰色的石質(zhì)表面。
沐瑤忍不住笑出聲:“這招倒是……簡單直接。”
她指尖的金鳥鉆進小洞,很快傳來聲脆響,像是撞在了金屬器物上:“后面有石墻,應(yīng)該是祭壇的入口,墻上似乎有鐵環(huán)。”
李江用凌虛劍沿著小洞切割,蝕心霧遇火便縮,很快露出道暗褐色的石門。石門上刻著與血池陣圖相同的符號,門環(huán)是兩個扭曲的蛇頭,蛇眼處鑲嵌著兩顆暗紅色的珠子,正幽幽地閃著光,珠子表面布滿細密的孔洞,像是某種呼吸裝置。
靈鼠對著蛇眼叫了兩聲,李江伸手去摸,指尖剛碰到珠子,石門突然震動起來,蛇頭的嘴猛地張開,噴出兩道黑氣——黑氣中浮現(xiàn)出無數(shù)張痛苦的人臉,尖聲嘶叫著想要沖出,正是能吞噬神魂的“噬魂瘴”。
“小心!”沐瑤的琴弦及時擋在李江身前,金芒與黑氣碰撞,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聲響。李江趁機將星辰鏈纏上門環(huán),鏈節(jié)上的符文亮起,金光順著蛇頭蔓延,那些人臉在金光中漸漸消散,蛇眼的紅光也黯淡下去。
石門緩緩打開,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混著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。門后是條長長的通道,兩側(cè)的石壁上插著人形的火把——仔細看去,竟是被鐵鏈釘在墻上的修士,他們的胸腔被剖開,里面灌滿了油脂,燃燒的火焰是他們殘留的靈力,每張臉都保持著臨死前的痛苦表情,眼球暴突,嘴巴大張,像是在無聲地嘶吼。
靈鼠的毛徹底炸開,對著通道深處發(fā)出威脅的低吼。李江按住它的腦袋,示意它安靜:“別沖動,這些火把是‘活人燭’,熄滅任何一根都會觸發(fā)警報?!?/p>
他從懷里掏出塊玉佩,是剛才從假靈鼠身上掉下來的獨山玉,“用這個。”靈力注入玉佩的瞬間,玉佩散出柔和的白光,將兩人一鼠籠罩其中。
靠近火把時,火焰竟自動往石壁里縮了縮,像是在畏懼這光芒——這是青云宗特制的“安靈玉”,??诵八顚ν龌甑牟倏?。
通道盡頭是道圓形的石臺,石臺中央立著根盤龍柱,龍身纏繞著七道鎖鏈,鎖鏈的另一端拴著七個昏迷的修士,正是之前失蹤的七人,其中就有陳長老。
他們的胸口插著空心骨管,血液順著骨管流進盤龍柱下的凹槽,匯成個小型的血陣,陣眼處懸浮著顆拳頭大的黑色晶石,晶石里隱約有團黑影在蠕動,發(fā)出低沉的咆哮,黑影的輪廓越來越清晰,能看到巨大的翅膀和布滿倒刺的利爪。
石臺上站著個黑袍人,背對著他們,手里舉著根鑲嵌著骷髏頭的法杖,法杖頂端的骷髏眼窩中跳動著綠火,正低聲念著咒語。
聽到腳步聲,他緩緩轉(zhuǎn)身,兜帽滑落,露出張布滿符文的臉——左臉從眉骨到下頜刻滿了暗紅色的咒印,左眼是個空洞的黑洞,邊緣的皮肉外翻,里面隱約有蟲豸爬動;右眼卻亮得驚人,瞳孔里映著血陣的紅光,像團燃燒的血球。
“來了?比我預(yù)想的早了半刻。”黑袍人開口,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,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目光落在李江懷里的靈鼠身上,露出貪婪的笑,
“畢玄?”李江認(rèn)出了他——暗靈教的左護法,三年前在落霞山逃脫的漏網(wǎng)之魚,據(jù)說他為了修煉邪術(shù),親手挖了自己的左眼,用來容納邪靈。
“李江,別來無恙?”
“沒想到你能破了蝕骨陣,還得謝謝這只小畜生的血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