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風嶺的風徹底平息下來,陽光穿透云層,灑在狼藉的山谷中,照亮了地上殘留的黑色血跡與斷裂的法器碎片。
李江拄著鏈劍,望著遠處被陽光鍍上金邊的山脊,胸口的悶痛在清靈丹與凝元丹的雙重作用下漸漸消退,但強行催動八成星力留下的靈力滯澀感仍在經(jīng)脈中隱隱作祟。
“李江道友,這是從墨戮殘魂中剝離出的一縷氣息?!?/p>
“此氣蘊含幽影盟的邪道秘法印記,或許能憑此追溯他們其他據(jù)點的方位?!?/p>
風清揚手持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瓶,瓶中縈繞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黑氣。
李江接過玉瓶,指尖縈繞起一絲星力探入其中。黑氣觸碰到星力,瞬間如活物般扭曲掙扎,散發(fā)出刺骨的寒意。
他眉頭微蹙:“這邪力中藏有一絲空間坐標的殘痕,像是被某種秘術(shù)刻意模糊過,想要完全解析恐怕不易?!?/p>
沐瑤走上前,靈淵珠懸浮于玉瓶上方,碧綠色的靈光緩緩滲入:“靈淵珠的凈化之力可以慢慢剝離這層偽裝,只是需要些時日?!?/p>
她指尖輕彈,一縷水靈之力注入玉瓶,與星力交織成網(wǎng),將那縷黑氣牢牢鎖在瓶底:“至少我們現(xiàn)在有了線索,總好過此前的盲目追查?!?/p>
執(zhí)法長老正指揮著修士們清理戰(zhàn)場,將黑袍人的尸體集中焚燒。黑色的火焰升騰而起,散發(fā)出刺鼻的焦味,那些被邪力污染的尸身在烈焰中不斷扭曲,發(fā)出滋滋的異響。
“幽影盟的尸體不能留,這些邪物接觸大地都會滋生毒瘴?!?/p>
“魏蒼已經(jīng)帶著人去審問那兩名護法了,希望能問出些有用的東西。”
他回頭看向李江等人,玄土令牌在手中微微發(fā)亮。
炎烈扛著一柄燃燒著火焰的巨斧,大步走了過來,斧刃上的火星滴落在地,將幾片枯葉燃成灰燼。
“那兩個老小子骨頭硬得很,剛才一路上還嘴硬,說什么幽影盟大業(yè)不朽,真是茅廁里點燈——找死!”
“要不交給我來審?”
“保證三炷香內(nèi)讓他們把祖宗十八代的秘密都吐出來!”
他甕聲甕氣地說著,臉上的絡(luò)腮胡因憤怒而微微顫抖。
云鶴子輕搖折扇,扇面上繪制的百草圖譜在陽光下泛著綠光:“炎長老稍安勿躁,嚴刑拷打恐難取信。
這二人既是墨戮的心腹,必有秘法自毀神智,還是用‘清心散’先穩(wěn)住他們的心神為好?!彼麖男渲腥〕鲆粋€小巧的瓷瓶,遞給身旁的百草谷弟子,“去將這藥粉混入他們的飲水,半個時辰后再審。”
那名弟子領(lǐng)命而去,李江望著他的背影,忽然想起黑風谷中那些被邪力侵蝕的枯骨:“云谷主,幽影盟煉制的邪藥似乎能強行提升修士境界,但代價極大,不知您可有破解之法?”
“此事我已聽聞。他們用活人精血與怨魂煉制‘蝕心丹’,服藥者三日之內(nèi)修為暴漲,但三日后經(jīng)脈會被邪力寸寸撕裂,最終化為飛灰?!?/p>
“這種邪術(shù)霸道異常,除非提前用‘鎖靈草’護住心脈,否則一旦藥性發(fā)作,神仙難救。”
云鶴子收起折扇,面色凝重。
他嘆了口氣:“可惜鎖靈草只在極寒之地生長,數(shù)量稀少,難以大規(guī)模煉制解藥?!?/p>
風清揚走到一塊被邪力腐蝕的巖石旁,指尖拂過巖石表面的黑色紋路:“幽影盟此舉不僅是為了擴張勢力,更是在蓄意破壞修仙界的根基?!?/p>
“這些被邪力污染的土地,百年內(nèi)都難再滋生靈氣?!?/p>
“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們的總壇,否則后果不堪設(shè)想?!?/p>
他轉(zhuǎn)身看向眾人,灰色長衫在風中微微擺動。
就在此時,魏蒼匆匆從山谷另一側(cè)趕來,玄土宗的道袍上沾了些許塵土,顯然是一路疾行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