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江拄著鏈劍,勉強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。方才孫長老的自爆威力遠超預(yù)料,即便有靈淵珠護罩與藍毛靈鼠的空間屏障緩沖,他體內(nèi)的經(jīng)脈仍被震得多處撕裂,金紅色星力如斷線的珠子般紊亂不堪,每一次流轉(zhuǎn)都帶來鉆心的疼痛。
沐瑤的情況稍好,但臉色蒼白如紙,嘴角掛著未干的血跡。靈淵珠懸在她腕間,碧光微弱得仿佛隨時會熄滅,顯然這件護身法寶也在自爆沖擊中耗損了大量靈力。
她扶著巖壁緩緩站起,目光掃過周圍崩塌的山巖,聲音帶著一絲顫抖:“李江兄,我們被堵死了?!?/p>
峽谷兩側(cè)的山壁完全坍塌,碎石與斷木堆積成兩道厚實的壁壘,將唯一的出口封得嚴嚴實實。巖壁上偶爾有碎石滾落,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,在這死寂的峽谷中顯得格外刺耳。
藍毛靈鼠從李江懷里探出頭,小鼻子急促地抽動著,左爪的黑痕黯淡無光,卻仍死死盯著峽谷深處那數(shù)十道黑影。
它虛弱地吱吱叫了兩聲,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警惕——那些黑袍人身上的幽冥之力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敵人都要濃郁,為首的青銅面具人更是散發(fā)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,遠超化嬰境中期,直逼后期。
“化嬰境后期……”李江低聲自語,握緊了鏈劍。
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青銅面具人身上那股深不可測的靈力波動,如同蟄伏的深淵,隨時可能吞噬一切。
在紫霄宗,化嬰境后期的修士也只有寥寥數(shù)人,皆是德高望重的長老,每一位都能獨當一面,守護一方疆域。
青銅面具人向前踏出一步,黑袍在無風(fēng)的峽谷中微微擺動。
“靈淵珠的凈化之力,空間靈鼠的穿梭天賦,果然是天造地設(shè)的一對寶物?!?/p>
“有了它們,大人的計劃定能事半功倍?!?/p>
他的目光如同實質(zhì),掃過李江和沐瑤,最后落在沐瑤腕間的靈淵珠與李江懷里的藍毛靈鼠身上,發(fā)出一聲低沉的嗤笑。
“你們究竟是誰?”
“幽影盟背后,果然藏著更大的勢力?!?/p>
沐瑤強忍著體內(nèi)的不適,古琴再次被她抱在懷中,指尖搭在琴弦上,隨時準備彈奏。
青銅面具人沒有直接回答,只是緩緩抬起右手。
他的手掌枯瘦如柴,指甲泛著青黑色,五指微動間,周圍的幽冥之力便如同受到牽引般匯聚而來,在他掌心凝成一團跳動的黑火:“等你們成為大人祭壇上的祭品,自然會知道一切。不過現(xiàn)在……”
他猛地握緊拳頭,黑火驟然爆開,化作數(shù)十道黑色火鞭,朝著李江和沐瑤抽來。
火鞭所過之處,空氣都被灼燒得扭曲,散發(fā)出刺鼻的腥臭味。
“小心!”李江將沐瑤往身后一拉,同時將僅剩的星力灌注到鏈劍中。
金紅色光芒雖然黯淡,卻依舊爆發(fā)出灼熱的氣息,鏈劍橫掃間,形成一道星火屏障。
“噼啪!”黑色火鞭抽在屏障上,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響。
星火屏障劇烈搖晃,無數(shù)火星飛濺而出,李江只覺手臂一陣發(fā)麻,鏈劍險些脫手飛出。他悶哼一聲,嘴角再次溢出鮮血——僅憑這點星力,根本無法完全抵擋化嬰境后期修士的攻擊。
“沐瑤,靈鼠,我們分開突圍!”
“靈鼠,帶沐瑤從左側(cè)山壁的縫隙走,那里的空間波動相對薄弱!”
李江當機立斷,對著沐瑤使了個眼色,同時低頭看向懷里的藍毛靈鼠。
藍毛靈鼠立刻會意,吱吱叫了兩聲,小身體一閃便竄到沐瑤肩頭。它左爪對著左側(cè)山壁虛劃,一道細微的空間裂隙悄然出現(xiàn),雖然不足以讓人通過,卻指明了一條可能的生路。
“不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