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冥主的后手!”
“他早就料到我們會凈化蝕心珠,竟把殘魂種進了靈脈!”
李江的星辰鏈瞬間爆發(fā)出銀藍火焰,鏈身纏著藤蔓燒去。
黑色藤蔓被火焰燒得滋滋作響,卻很快又從根部生出新的枝芽。沐瑤急忙撥動琴弦,金刃音波砍斷藤蔓,斷口處卻噴出黑霧,落在地上化作只只小蟲子,往桃樹的根系鉆去。
“它們想污染靈脈!”
“張爺爺說凝魂草能溫養(yǎng)神魂,說不定也能克這邪祟!”
小林將生陣玉簡按在樹根處,青木靈力化作道綠光,順著根系蔓延,所過之處,黑霧紛紛消散。
他從懷里掏出凝魂草,嚼碎了往藤蔓上抹。草汁沾到藤蔓,那些倒刺竟瞬間軟化,血色花朵也蔫了下去。
李江和沐瑤見狀,立刻跟著效仿,星辰鏈裹著草汁甩向藤蔓,琴聲里混著草葉的清香,黑色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。
就在這時,老桃樹的樹冠突然亮起,無數(shù)片桃花瓣在空中凝成道光盾,將藥圃罩在里面。
瑤光的殘魂站在光盾中央,素衣翻飛間,手里竟多了把劍——正是她當年用的“流霜劍”。
“她要徹底凈化殘孽!”
“我們快幫她!”
沈道長甩出桃木劍,與流霜劍在空中匯成道金虹。
李江將守陣玉簡插進陣眼,星辰鏈的七彩光順著靈脈直沖山底,像條光龍在地下穿梭;沐瑤的琴聲陡然拔高,引著空中的靈氣往光盾里灌;小林則催著凝魂草長滿整個藥圃,草葉連成綠色的網(wǎng),將漏網(wǎng)的蟲子一網(wǎng)打盡。
黑色藤蔓在三重力量夾擊下,終于發(fā)出聲凄厲的尖嘯,化作團黑霧往天際逃竄?,幑獾臍埢晏嶂魉獎ψ飞先?,劍光閃過,黑霧瞬間潰散,化作點點星火,被風吹得無影無蹤。
光盾漸漸散去,瑤光的殘魂落在桃樹枝頭,對著他們輕輕揮手。老桃樹突然開滿了花,粉白的花瓣飄落在她身上,竟與她的身影漸漸融合。當最后一片花瓣落下時,殘魂徹底消散,只在枝頭留下個小小的桃花香囊。
沐瑤撿起香囊,里面裝著些干桃花,還混著半塊玉佩——正是之前在鎖靈塔找到的那半塊,此刻與瑤光留在七情窟的另一半,竟在香囊里自動拼合,化作塊完整的玉佩,上面刻著的“瑤”字,在陽光下閃著溫潤的光。
“師姐真的走了?!?/p>
“但她好像又沒走,你看這桃樹,長得多好?!?/p>
小林摸著腕上的桃花契印,突然笑了。
老桃樹的枝葉確實更青翠了,連果實都掛上了枝頭,青澀的小桃在風中晃悠,像串串小燈籠。靈脈的金光順著根系往上涌,滋養(yǎng)著每片葉子,每朵花,連空氣里的桃花香,都帶著股靈力的甜味。
沈道長將完整的玉佩遞給李江:“這是瑤光的本命玉佩,現(xiàn)在歸你了。”
他又看著三人腕上的契印說道:“以后青峰山的安危,就靠你們了?!?/p>
李江握緊玉佩,又看了眼沐瑤和小林。沐瑤的琴上落著片桃花,小林正踮著腳夠枝頭的小桃,兩人腕上的契印在陽光下閃閃發(fā)亮,與他的印記得隱隱呼應(yīng)。
遠處的望星臺傳來鐘聲,是老張在敲晨鐘,鐘聲穿過桃花林,帶著股踏實的暖意,在山谷里久久回蕩。
“走了,該去看看生泉的錦鯉了?!崩罱瓗ь^往山下走,星辰鏈在腕間輕輕晃著,像是在哼首輕快的歌。
沐瑤和小林跟在后面,腳步聲踩著花瓣,發(fā)出“沙沙”的響,像在應(yīng)和著鐘聲。老桃樹下,那枚完整的玉佩被陽光照得透亮,玉佩里映出三個并肩而行的影子,影子被拉得很長,一直延伸到青峰山的深處,延伸到很遠很遠的未來。
桃花還在落,卻不再是傷感的離別,而是新生的祝福。就像那些逝去的人從未離開,只是化作了山,化作了樹,化作了風里的香,永遠守著這片他們深愛的地方。
桃花陣穩(wěn)定后的第三日,小林在藥圃忙得腳不沾地。凝魂草在他的青木靈力滋養(yǎng)下,長得比黑風谷時高了一倍,葉片上的絨毛更密了,摸起來像團云。
老張蹲在旁邊,用小鏟子把草分株,嘴里念叨著:“這草得離桃樹三尺遠,不然靈脈太盛,反而長不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