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道兩側(cè)的血色符文驟然熾烈,如同無數(shù)條燃燒的血蛇在巖壁上蜿蜒游走。符文交織成網(wǎng),將整個通道封死,連頭頂?shù)氖p都被血色光暈填滿,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腥甜,仿佛有無數(shù)冤魂在符文間哀嚎。
“這是‘血獄禁’,以萬魔窟千年積怨為引,越動用靈力,符文的束縛便越緊?!?/p>
“你看這些符文的節(jié)點,都刻著蝕神之力的印記,顯然是影主結(jié)合蝕神之眼的力量布下的殺局?!?/p>
沐瑤指尖劃過靈淵珠,微弱的藍光在她掌心流轉(zhuǎn),仔細辨認著符文的脈絡(luò)。
李江嘗試運轉(zhuǎn)歸墟本源,果然感覺到一股粘稠的阻力,仿佛陷入泥沼。
他看向那兩個手持血色令牌的黑袍人,兩人正站在符文網(wǎng)的邊緣,令牌上的血色與巖壁符文相互呼應,顯然他們是維持禁制的關(guān)鍵。
“歸墟小兒,嘗嘗影主大人的手段!”左側(cè)黑袍人獰笑著將令牌插入巖壁凹槽,凹槽中立刻涌出三道血色鎖鏈,帶著破空之聲纏向李江的四肢。
這鎖鏈上布滿倒刺,閃爍著幽綠的毒光,顯然淬了劇毒。
李江揮劍斬斷鎖鏈,卻見斷裂的鎖鏈化作血霧,重新凝聚成鎖鏈,反而比之前粗壯了幾分。他心中一凜——這禁制竟能吸收攻擊的靈力壯大自身。
“別硬碰硬。”沐瑤的清音琴突然懸浮在半空,琴弦自動震顫,發(fā)出清越的音波。
音波撞上血色符文,符文的光芒竟出現(xiàn)片刻的黯淡:“琴音能擾亂符文的頻率,暫時壓制它們的活性,但我靈力不足,撐不了太久?!?/p>
藍毛靈鼠趁機化作一道藍光,空間之力在它周身凝聚成錐,猛地刺向右側(cè)黑袍人手中的令牌。
那黑袍人早有防備,骨盾橫擋,空間錐撞在盾上,發(fā)出沉悶的響聲,令牌只是微微震顫,并未脫手。
“化嬰境中期的靈鼠,倒有幾分能耐?!庇覀?cè)黑袍人冷笑一聲,另一只手捏動法訣,令牌上射出一道血色光柱,直取藍毛靈鼠的丹田。
靈鼠身形急轉(zhuǎn),險之又險地避開光柱,光柱擊中巖壁,瞬間腐蝕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,邊緣還在不斷擴大。
李江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,四色長劍與黑色長鞭同時出手。長劍化作紫雷,吸引兩個黑袍人的注意力,長鞭則如靈蛇般繞到左側(cè)黑袍人身后,歸墟本源凝聚在鞭梢,形成一個微型漩渦。
“雕蟲小技!”左側(cè)黑袍人察覺身后異動,骨矛反手刺出,矛尖帶著黑色罡風,竟將長鞭的攻勢硬生生擋下。
他的修為雖只是化嬰境后期,卻能將骨矛使得舉重若輕,顯然是常年浸淫殺伐之道的老手。
“他們的配合比之前的護法更默契。”
“左邊那個擅長防御反擊,右邊的專攻術(shù)法,必須先分開他們?!?/p>
李江迅速后撤,與沐瑤背靠背站在一起。
話音未落,巖壁符文再次暴漲,這一次竟凝聚出六個血色傀儡。
傀儡身形與常人無異,渾身覆蓋著粘稠的血液,手中握著骨刀骨劍,氣息竟都達到了化嬰境中期,顯然是用修士骸骨煉制而成。
“血奴傀儡,殺!”右側(cè)黑袍人低喝一聲,傀儡們立刻嘶吼著撲來,骨刀劈砍時帶起黑色的刀芒,刀芒落在地上,石屑都被腐蝕成黑色粉末。
沐瑤的琴音陡然拔高,音波化作金色利刃,瞬間斬斷兩個傀儡的頭顱。
但無頭的傀儡依舊揮舞骨劍,斷頸處涌出的血液甚至化作血手,試圖抓住沐瑤的腳踝。
“這些傀儡沒有靈智,只知殺戮。”
“蝕心散的余毒在干擾我的靈力運轉(zhuǎn),我最多再支撐三刻鐘?!?/p>
沐瑤額頭滲出細汗,靈淵珠的藍光愈發(fā)黯淡。
李江眼中寒光一閃,歸墟本源不再壓制體內(nèi)的蝕心散,反而引導著那些黑色細針向掌心匯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