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依附在修士體內(nèi),靠吞噬宿主精血成長,這些眼球都是被它吞噬的修士殘留的意識!”
沐瑤的古琴被觸須纏住,琴弦寸寸斷裂,發(fā)出哀鳴。
李江將暖陽花剩余的花瓣全部捏碎,混沌靈力裹挾著凈化之力灌入破虛劍,劍身上金紅光芒大盛:“沐瑤帶孩子走,去星圖巨石!我纏住他!”
“不行!”
“要走一起走!我母親的血債,今日該清算了!”
沐瑤咬碎舌尖,精血噴在古琴上,斷裂的琴弦突然重組,化作一柄晶瑩的水劍,劍身流轉(zhuǎn)著純陰血脈的藍(lán)光。
“姐姐快走!”
“娘親說,守陵人的責(zé)任就是……就是用命填缺口……”
孩童突然從沐瑤背上滑下來,小小的身軀爆發(fā)出驚人的力量,小手死死抱住三司使的腿,眉心的朱砂痣與胎記同時爆發(fā)出強光,將三司使的黑氣逼退三尺。
三司使的觸須瞬間刺穿孩童的肩膀,黑血噴涌的剎那,李江的破虛劍也貫穿了三司使的心臟。
邪物發(fā)出凄厲的尖嘯,黑氣如潮水般退去,露出里面被啃噬得只剩骨架的修士殘骸,殘骸的胸骨上,刻著一個模糊的“沐”字。
沐瑤抱住倒下的孩童,靈淵珠的藍(lán)光瘋狂涌入他的傷口,卻擋不住生命力的流逝。孩童抓著沐瑤的衣袖,小手指向暗河的方向,氣若游絲:“石碑……記著……如何……補封印……”
李江撿起三司使掉落的墨玉,指尖擦去上面的血污,發(fā)現(xiàn)玉佩背面刻著行小字:隕星第七陣,以血為引,以魂為鎖。
他突然明白,守陵人的血脈不僅是鑰匙,更是修補封印的最后材料,如同上古傳說中,用自身為祭,重鑄天地屏障。
“他還有氣!”
“我們現(xiàn)在就去暗河,石碑上一定有救他的辦法!”
李江將暖陽花的花芯塞進(jìn)孩童口中,那點金色的花蕊竟化作暖流融入他體內(nèi),讓孩童的呼吸平穩(wěn)了些許。
藍(lán)毛靈鼠拖著受傷的身體在前方開路,尾巴上的毛禿了一大片,卻依舊倔強地發(fā)出警戒的嘶鳴。
李江背起孩童,沐瑤緊隨其后,三人再次沖向那片煙塵彌漫的斷魂崖。陽光終于穿透云層,照在遺跡坍塌的廢墟上,露出無數(shù)散落的玉片——那是暖玉柱碎裂的殘骸,每片玉上都刻著半截古紋,拼湊起來,正是孩童胎記上的螺旋符文,符文流轉(zhuǎn)間,仿佛能聽到遠(yuǎn)古守陵人的低語。
暗河入口的裂縫比之前擴大了數(shù)倍,湍急的河水裹挾著黑色碎冰涌出,冰面上凝結(jié)著未散的黑氣,觸之即灼。
李江率先跳入裂縫,混沌靈力在周身形成護(hù)罩,將寒氣隔絕在外。沐瑤緊隨其后,水劍在身前劃出圓弧,劈開涌來的黑水。
兩人在濕滑的石階上快速下行,孩童的呼吸漸漸平穩(wěn),眉心的符文卻在藍(lán)光中愈發(fā)清晰,如同活過來的羅盤,指引著某個深藏的方向。
走了約莫兩炷香的時間,前方出現(xiàn)了一道石門,門上雕刻的星圖與星圖巨石一模一樣,只是勺柄處的紅點被人用利器鑿去,留下個不規(guī)則的空洞,邊緣還殘留著新鮮的鑿痕,顯然是近期所為。孩童突然指著空洞,
聲音雖弱卻清晰:“放……放血……”
李江毫不猶豫地割開掌心,鮮血滴入空洞的瞬間,石門發(fā)出沉重的轟鳴,緩緩向內(nèi)開啟,揚起漫天塵埃。
門后并非暗河的延伸,而是一間干燥的石室,中央矗立著塊丈高的石碑,碑上刻滿了隕星古語,字跡蒼勁有力,仿佛是用星辰之力刻就。頂端鑲嵌著顆拳頭大小的晶石,散發(fā)著與暖陽花同源的金光,將整個石室照得溫暖而肅穆。
“是守陵人的傳承碑!”
“這里記載著鎖妖臺的真相——上古時期,隕星撞擊大地,帶來了能吞噬靈力的異獸‘蝕星’,它所過之處,草木枯萎,修士盡失靈力而亡?!?/p>
“初代守陵人用自身血脈混合隕星晶石,才將它鎖在地脈深處,以北斗七星陣為引,世代守護(hù)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