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休想!”李江的破虛劍突然橫在琴身前,紅光撞在劍身上,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轟鳴。
他能感覺到手臂的骨頭在震顫,星紋正在寸寸碎裂,可當(dāng)他看到沐瑤頸間的血珠滴落在琴弦上,琴音突然生出金石之音時,突然明白了老嫗的另一句話:“骨火引星辰,琴音喚人心,兩樣湊齊,方能破邪。”
“沐瑤,彈《歸塵》!”
“用你的血!”
李江的聲音在轟鳴中炸開。
沐瑤毫不猶豫地將流血的脖頸湊向琴弦,血珠落在琴弦上的瞬間,琴音陡然變調(diào)——不再是舒緩的安魂曲,而是帶著金戈鐵馬的殺伐之音。
《歸塵》,那是記載中用來超度戰(zhàn)死英靈的古曲,此刻卻成了最凌厲的武器。
琴音化作金色利劍,與破虛劍的星紋交織成網(wǎng),將幽主的身影困在中央。青藍(lán)色的骨火、紫霄宗弟子的丹心咒紅光、生魂的白光、琴音的金光,還有李江精血的赤芒,在祭壇上匯成五色光河。
藍(lán)毛靈鼠趁機(jī)將骨鑰匙丟進(jìn)法陣中央的凹槽,九十九枚幽影盟令牌同時炸開,化作九十九道鎖鏈,纏向幽主的真身。
“不——!”幽主的身影在光河中扭曲,獨眼烏鴉的眼睛迸出最后的紅光,試圖沖破光網(wǎng)。
可此時,那些被解救的生魂突然齊齊跪下,朝著祭壇叩首——不是膜拜,而是將最后的力量注入光河。
藥鋪掌柜的虛影將藥杵化作光刃,獵戶的虛影拉起長弓,紫霄宗弟子姐姐的虛影,竟握住了弟弟的短劍,與他并肩而立。
“以我殘魂,護(hù)我人間!”生魂們的聲音匯成洪流,光河突然暴漲,將幽主的身影徹底吞沒。青銅令牌在此時徹底碎裂,獨眼烏鴉的印記化作飛灰,血色光柱“轟”地坍塌,化作漫天光點。
蟲豸在光點中紛紛消融,骨架失去怨氣支撐,化作齏粉。根須織成的網(wǎng)在琴音中寸寸斷裂,噬魂草的血色花朵盡數(shù)凋零。
沐瑤扶住脫力的李江,發(fā)現(xiàn)他的破虛劍星紋雖黯淡,卻多了幾分溫潤的光澤——那是吸收了生魂愿力的模樣。
藍(lán)毛靈鼠叼著最后一片青藍(lán)色的火焰,跳上李江的肩頭。
紫霄宗弟子望著姐姐的虛影化作光點融入晨光,突然笑著擦了擦眼淚:“我姐說,她買絲線是想給我繡個劍穗?!?/p>
李江低頭看向掌心,鱗片燃燒后的灰燼里,躺著一枚小小的骨戒,戒面上刻著毒瘴部落的圖騰。
老嫗的聲音仿佛又在耳邊響起:“記住,邪物最怕的不是力量,是人心底的那點光。”
晨光終于穿透毒龍淵的瘴氣,照在祭壇上。那些被解救的生魂虛影朝著眾人深深一揖,然后化作漫天流螢,飛向東方破曉的方向。
沐瑤撥動琴弦,《歸塵》的最后一個音符消散在晨光里,琴身上的血珠化作點點紅梅,竟在琴尾開出了一朵真正的花。
“走吧。”
“該讓老族長看看,萬毒噬魂瘴,破了。”
李江握緊骨戒,破虛劍在他身后劃出金色軌跡。
藍(lán)毛靈鼠蹭了蹭他的臉頰,靈鼠頸間的月牙印記,此刻亮得像一顆小星星。
紫霄宗弟子扛著短劍跟在后面,腳步輕快——他知道,姐姐沒走遠(yuǎn),她的光,已經(jīng)融進(jìn)了這毒淵的晨光里。
淵底的風(fēng)帶著清瘴草的香氣,吹散了最后一絲黑血。祭壇上的法陣凹槽里,不知何時長出了一株嫩綠的草芽,草芽頂端,頂著一滴晶瑩的露珠,映著漫天流螢,像極了無數(shù)雙含笑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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