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唐元北離開的時候,他語重心長地道:“灝,不管你信不信我,那時,我們什么也沒有發(fā)生。而且,你如果真的愛她,就該放她走。否則,下一次,你見到的可能就不是昏迷中的她,而是她的尸體了!灝,你真的要以愛的名義逼死她嗎?”
…………
望著躺在床上,臉色蒼白的安悠然,皇甫灝俊的心墜入谷底,他低聲問道:“悠然,你真的寧愿死,也不愿待在我的身邊嗎?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俯下身,纖長的手指在她蒼白的臉上流連:“悠然,小北說得對,也許我該放手,但是,你已經(jīng)深入我骨髓,在我的心里烙下了無法泯滅的印記,你讓我如何放手呢?”
他的聲音里滿是茫然和不舍,然而床上的女子始終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,不言不語。
當黎明的曙光探進病房的那一刻,皇甫灝俊做了一個令自己心痛的決定:對安悠然放手!
…………
安悠然醒來的時候,皇甫灝俊正趴在她的病床邊,握著她的手,沉沉地睡去,昨夜她昏迷的時候,隱隱感受到他的氣息,原以為只是錯覺,卻沒想到是真的。望著眼前這個她最愛卻又是傷他至深的男人,臉上不由得布滿苦澀。
她微微抽離的手驚醒了睡夢中的他,他睜開眼的時候,便看到她用那雙盈盈水眸,安靜地看著他,心里一動,隨即溫柔地道:“你終于醒了!”
她點了點頭,沒有說話。
他笑道:“你先休息,我讓醫(yī)生來看看,再讓護士將你喜歡的粥端上來!”
“謝謝!”她沙啞著聲音道。
他離去的背影一頓,隨即道:“對不起!”
“……”
她還來不及問他為什么道歉,他便一溜煙跑到了走廊上,然后消失不見。
安悠然剛剛醒來,只能喝些白粥,她做起來,本來是要自己喝的,但是皇甫灝俊堅持要給她喂粥,她無法拒絕,只能接受。
望著眼前細細吹著勺中熱粥的男子,安悠然眼眶微微shi潤,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對眼前的男子說:“以前,你也曾這般喂我喝粥!”
他的動作一滯,隨即裝作若無其事道:“張開嘴,吃!”
她看著他,和多年前本該模糊卻異常清晰地鏡頭重合到一起,心微微地痛著,暗啞卻無奈的聲音緩緩逸出:“不管如何相似,我們終究回不去了!”
她的聲音低柔,似帶著濃濃的無奈。
他幽深疲倦的眸子微微地暗了下去,柔聲道:“喝完粥再好好休息,傷筋動骨一百天,一時好不了!”
她也不再說話,只是柔順地任他喂她喝粥。
喝完粥之后,他又溫柔地為她掖被角,她迷惑地望著他,他低低地道:“如果,在我身邊真的只有痛苦,這一次,我愿意徹底放手!”
他說放手,她本該高興輕松的,可是,她就是沒法高興起來,只能悶悶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許是流血過多,身體異常疲倦,不一會兒,安悠然便沉沉地睡去,望著睡夢中的人兒,皇甫灝俊的眼里是濃濃的深情和不舍。
安悠然做了一個甜蜜的夢,夢里都是他溫柔待她的點點滴滴,她不由得嘴角上揚,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。
“離開我,你就這么高興嗎?”望著她幸福甜美的笑容,他以為是因為他終于決定放手的那一句話讓她那般幸福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