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句話,安悠然的身體僵硬的更厲害了,他卻輕柔地為她拉上內(nèi)褲和病服褲,柔聲道:“因為愛你,所以愿意忍受渴望的折磨;可也因為愛你,無時無刻不想要你!那一次,在荒郊野外……”他感受到她身體驚恐地哆嗦著,頓了頓,沉聲道:“地點或許不對,但那是皇甫集團(tuán)新拍下的土地,那時絕對沒有人,所以我才會那般大膽地要你。悠然,只有你,也只有你讓我無時無刻地想要疼你、愛你!悠然,不論何時都請相信我對你的愛!”
聽著皇甫灝俊的深情告白,想著秦霄為了她不顧自己的性命,腦海中浮現(xiàn)方潔譏諷的話語,安悠然想有些事必須有個了斷。她望著皇甫灝俊,深深的凝視著,然后輕啟朱唇,卻沒有回應(yīng)的話,而是尋思著如何說出接下來的話:“俊,你的愛,我感受不到。我已經(jīng)分不清你是真心還是假意了!”
偷偷望了眼皇甫灝俊見他只是靜靜地望著她,似乎在示意她繼續(xù)說下去,她深吸了一口氣,繼續(xù)道:“你高興的時候,全部是甜言蜜語,你可以將一句‘悠然,我愛你’說無數(shù)遍而不膩,生氣發(fā)怒的時候,能說出這世間最惡毒的話語,每一次你狀似無意說出那般話的時候,我的心就像被一條毒蛇緊緊地纏繞著,窒息;痛,就像被誰用力地將自己的心撕裂般痛徹心扉???,當(dāng)生死關(guān)頭,我想到的依舊是你,我知道我愛你,愛的連自尊都失去了。女人總是這么笨,被最愛的人傷害,然后對方花言巧語說幾句好聽的,便傻乎乎地原諒了。曾經(jīng),我以為我足夠理智,我以為我不會那么笨,可是,遇到你,我知道我栽了。但是,愿賭服輸。這一場賭局,不論怎么樣的開始,都已經(jīng)注定了結(jié)局。你綁著我只是為了不讓別的男人占有我,我可以向你保證,你是我第一個也會是最后一個男人?!?/p>
偷睨了皇甫灝俊一眼,他依舊只是用那雙深幽如大海般猜不出思緒的眼睛望著她,沒有發(fā)怒的跡象,也沒有說話的意思。
安悠然心里慌慌的,她不知道和他攤牌后,他會如何對待她,可是,這一次的生死經(jīng)歷,讓她決定不再做依附她的霉菌,她想要真正的獨立,想和他真正的平等相待。
見他依舊沒有說話的意思,安悠然一鼓作氣接著道:“俊,請看在你或許曾對我動心的份上,和我解除契約,放我自由吧!至于違約金,我會在五年內(nèi)還清?!?/p>
“說完了嗎?”淡漠的聲音,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安悠然望了眼皇甫灝俊,隨即低下頭,嗯了一聲。
“你說完了,那么我來說?!被矢∫贿呎玖似饋恚贿吿椭约旱目诖?,很快地便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煙,有些急切地掏出一根煙,點燃。
明滅的火光映著他長長的睫毛,一屢又一屢白白的煙圈在空氣中暈散開來,嗆得安悠然只咳嗽。
可是,她卻沒有阻止他吸煙,只是時而猛烈,時而緩慢地咳嗽著。
吸了三分之一的煙被皇甫灝俊用力地扔到了地上,帶著渲泄般的心情。他在屋內(nèi)來回踱著步,絢爛的夕陽透過病房的落地窗懶洋洋地灑在他的身上、臉上,為他鍍上了一層唯美的金色外衣。
安悠然側(cè)眸的時候,便看到這樣一幅柔美而挑撥人心弦的“美人”圖,心不受控制地跳動著,仿佛初戀少女偷看自己心愛之人般——激動、無措、欣喜。
如果對許景琛是一種類似親情的依賴,那么對皇甫灝俊就是一種不可自拔的悸動和無可救藥的沉淪。前者除去最后的傷害,更多的是一種平淡;后者卻是如烈酒般醉人的濃烈、火辣的嗆人——傷害中纏綿,纏綿中痛苦,痛苦中希冀,這種感覺就像打翻的五味瓶,分不清真正的味道,卻又像魅惑的罌粟,想戒卻怎么也戒不掉。
等待是痛苦的,安悠然靜靜地等著皇甫灝俊的宣判,她不想魚死網(wǎng)破,卻也不想繼續(xù)這種不正常的關(guān)系。
空氣在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嗆人的煙味中靜滯,病房里,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和鞋擦著地面的摩挲聲。
皇甫灝俊要說什么,安悠然不知道,卻也沒有催促,只是安靜地等著:等著生或死,等著結(jié)束或繼續(xù)折磨。
皇甫灝俊就那般在病房里踱著步,約莫來回走了十來分鐘,每一次安悠然偷瞄他的時候,他的眉頭都不自覺地又深鎖一分,安悠然知道他在沉思,至于沉思什么,卻不是她能猜測的。
“悠然,我同意解除契約!”十來分鐘的等待,仿佛一個世紀(jì)般漫長,可是等來的卻是這么一句平淡而毫無情緒的話語,安悠然不知道是開心,還是失望。
所以,伴隨著皇甫灝俊這一句話尾音的是安悠然驚訝而復(fù)雜的凝視。
“可是,悠然,這不表示我放棄你!”望著安悠然燦如星空的明眸,皇甫灝俊繼續(xù)不疾不徐地道,“我愛你,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!我會讓你真正的感受到!所以,悠然,記住你的話——我是你第一個也會是最后一個男人!也請你記住我的話,我愿意給彼此時間,但是,除了我,誰照顧你,我都不會放心,這世上,你只能屬于我!”
他在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,堅定而執(zhí)著,卻又帶著王者的霸氣。安悠然知道這是他最大的讓步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