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到仙修這一邊,玄滌下首的位置,坐著一位紫衣修士,其衣袂飄飄,神色昭明,眉心一點純紫,儀態(tài)莊重威嚴。
敖黔靠在主位上,接過身旁侍女遞過來的酒,聲音從明轉暗道:
“神霄玄紫秘雷道統(tǒng),參陽真人,『霄雷』蕩魔斬邪,洗愆拔罪,可不是好惹的”
介紹到這一位,這龍王甚至用上了傳音,并未明言,強如合水之龍,也不愿招惹到他。
“參陽真人多謝龍王解惑?!?/p>
這明顯是一位大真人,他威風的時候玄滌估計還未紫府呢,故而對其根本不了解。
敖黔也只簡短的提了一句,不欲多說些什么,直接略過轉向了下一位,穿著棕黃僧衣的老和尚。
“這位是廣勝”
敖黔正要往下說,席間那斑錦貍巴隅卻是嚷嚷起來,他棄了酒壺一抹下巴,叫喚道:
“不受用,不受用!”
“歡歌艷舞,嬌柔無力,絲竹雅韻,靡靡之音!”
席間瞬間安靜了下來,這巴隅胡亂批了一通,最終朝著敖黔道:
“我輩粗鄙,欣賞不得,龍王不若安排些攢勁的節(jié)目,好叫在座的同道耍一耍,樂一樂!”
敖黔沒有因被打斷了而氣惱,他只是甩著滿頭銀發(fā),目光灼灼輕笑道:
“哦?你待如何?”
此言一出,憋悶了許久的眾多妖王們瞬間叫嚷起來,他們散漫慣了,早不耐煩這枯燥的飲宴了,只是一直礙于龍王威懾,才強自忍著。
仙修多論道,僧侶喜辨機,妖物則愛享樂,這會已經咨牙俫嘴的討論起是該淫樂好,還是看角斗廝殺好,甚至有妖已經叫嚷著抬出米肉血食了。
“君上壽辰,恐怕不宜見血氣污穢,本王來看,不如還是點些海妖上殿廝殺吧?!?/p>
敖黔仍是笑著說話,可頸后龍鬃卻在顫動,神色兇且厲,話音很是沙啞,雖然是商量的口氣,但卻充斥著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‘這死泥鰍,昏了腦殼了,敢提血氣,自己犯了忌諱,可別牽連到我等’
龍王在制怒,叫下頭的妖王內心嘀咕不已,紛紛出言贊同。
“大善!”
“好極,好極!”
“廝殺好,就依龍王所言。”
敖黔見眾妖首肯,略微平復了神色,揮袖屏退了鮫人歌舞,蚌女吹奏,下令點了兩只水獸在殿上廝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