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磕了一嘴血的男生出去清理,
一個陪著他,另一個指著了了說:“老師,是她先推人的!”
老師朝了了看,
威嚴(yán)地問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只是一個女孩,哪里敢惹他們?nèi)齻€人?我又打不過他們?!?/p>
麻花辮震驚地瞪大眼睛,
男生怒道:“老師你要是不信,你問其他人,是不是她先動手的!我們什么都沒干,
就是從她課桌旁邊經(jīng)過,
她突然就推了我們一把,
把我們?nèi)齻€全推摔倒不說,
李建華嘴還磕破了!”
汪香留在老師們的印象中,不算是特別優(yōu)秀的學(xué)生,
她成績中等,偶爾發(fā)揮超群能考進(jìn)前二十名,這孩子作業(yè)老是玩不成,上課還打瞌睡,但卻非常老實聽話。
這回她好幾天沒來上學(xué),本來老師們都不抱希望了,沒想到她又來了,再結(jié)合她往日里的形象,自然比三個壞學(xué)生可信。
“行了,都別說了,回座位上坐好,上課鈴都響了沒聽見嗎?”
那男生恨恨地想瞪了了一眼,往常他也這么干,女生膽子小,被瞪一下就嚇得要命,他們的支配欲便在這樣的行為中得到了滿足,誰知當(dāng)他瞪了了時,了了也正在看他。
冰冷的黑色眼睛如同危險的深夜,無端令他打了個哆嗦,隨后,了了用手在自己頸間輕輕一劃,視線始終如影隨形盯著對方。
她不喜歡被冒犯,尤其不喜歡被男人冒犯,男人不跪著同她說話都令她倍感不適,更別提這種主動挑釁之人。
這時她的胳膊被人碰了碰,同桌麻花辮遞來一張字條,上面寫著:放學(xué)后一起走嗎?
她們并不同村,但有一段同路,再加上另外幾個女生同行,男生們就是想找麻煩也得掂量掂量,畢竟誰都不想鬧到老師跟前。
了了第一次被人傳紙條,她以食指點唇,示意麻花辮上課不要做這種小動作。
汪香留看著這一幕,突然感覺自己也并不是哪里都比不上了了,至少她知道這種時候,應(yīng)該在紙條上給人回個信息,而不是噓人家。
想堵了了的可不少,除卻這三個男生外,還有汪興軍汪興民,尤其是汪興軍,他還記著堂妹說自己考不上的話,雖然他有自知之明,知道考上的概率小之又小,但這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,那不就是詛咒?到時真考不上,就得怪堂妹!
麻花辮性格很好,哪怕了了不理她,她也主動邀請她一起,結(jié)果卻被了了拒絕。
在學(xué)校待了一天,了了已經(jīng)清楚了這個世界的基本規(guī)則,畢竟記憶跟現(xiàn)實有差距,很多時候都是她知道,卻無法理解。
汪興軍汪興民早在校門口等著了,原本想在回家路上嚇唬嚇唬堂妹,結(jié)果卻看見三個鬼鬼祟祟的男生跟在了了身后,汪興民說:“哥,咋辦?要不要管?”
汪興軍哼道:“她都不把咱倆當(dāng)哥,管她干啥?走,去音像店耍,等會再回去家。”
兄弟倆一拍即合,心想著既然有人幫忙教訓(xùn)堂妹,那正好省得自己動手,死丫頭嘴上沒個把門,就得吃點虧才知道厲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