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香留回答道:“不會的,我肯定記得你們,了了要是忘了,我會提醒她。”
了了沒說話,星河想了想,拔腿往家里跑,沒多久回來時(shí),手里多了個不怎么好看的木雕,這木頭是她自個兒撿的,雖然顏色不搭,卻雕成了雪人的模樣。
她踮起腳尖,把木雪人放到了了窗臺,“送給你?!?/p>
了了依舊沒有說話,姐妹三個早已習(xí)慣她這樣,浩瀚說:“不管怎樣,我以后會給你寫信,你要是收到了呢,想回就回,不回也成,咱們有緣再見?!?/p>
汪香留問了了:“她們這樣情真意切,你怎么都不感動?星河都哭啦?!?/p>
了了感受不到離愁別緒,在她看來,人生短暫,總有無數(shù)的人在生命中來來去去,即便志同道合,亦會因各種各樣的理由分開,同路而行的時(shí)間總是有限,所以沒有必要為了分別與失去痛苦落寞,離別不是永別,是新的開始。
汪香留對浩瀚三姐妹依依不舍,雖然自己沒有跟她們說過話,可這一年多的相處,已足夠令她將她們當(dāng)作親人一般的朋友,想到就此分離,不知何日能再見,她便感到陣陣酸楚,眼淚止不住。
就這樣一直到開學(xué)前一周,糾結(jié)難受了一暑假的汪老三才決定送女兒去讀書,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可能他到現(xiàn)在都還耿耿于懷,那令妻子義無反顧離開的“首都”,究竟是什么模樣,但汪老太生怕兒子去了就不回來,死活不許他去。
了了不需要人陪伴,她的行李就一個書包,但她沒想到的是,綠皮火車坐起來令人如此不舒服。她的票是夏主任幫忙買的,一張火車硬臥票,但密閉的車廂里氣味難聞無比,嘈雜且吵鬧,那張用來睡的床,被單與枕頭還泛著淡淡的黃。
了了靠窗坐著向外看,汪香留此刻很慶幸自己只是個小雪人,聞不到任何味兒,不過上鋪那個中年男人鼾聲如雷,聽得她無比煩躁,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磨牙聲,講夢話的聊天的打牌的哈哈樂的什么都有,她真佩服了了能在這樣的環(huán)境里維持心境平穩(wěn)。
從通頭村到首都,光是火車就得轉(zhuǎn)三趟,一共用時(shí)三天兩夜,了了終于到達(dá)最后一站。
出站口人擠人,了了等別人下了車自己才走,她讀市一中時(shí),放假了也很少回村,夏主任就會帶她去自己家里住,又帶她去省圖書館,去博物館動物園,去一些小村小鎮(zhèn)根本沒有的地方。
可是和首都比起來,連省都成了村,這里高樓大廈鱗次櫛比,街上行人摩肩接踵,車水馬龍,川流不息。
了了背著書包站在出站口左側(cè)的方向牌處,雖然是
。
史教官沒想到這姑娘看著文文靜靜,從集合開始都沒說過幾句話,沒想到性子這么要強(qiáng),班里的男生們也覺得稀奇,先前第一個主動棄權(quán)的男生好脾氣說:“同學(xué),我們不是瞧不起你,而是男女之間天生有力量差異,再說了,打女人的男人,還能叫男人么?”
史教官微微點(diǎn)頭,同班的女生里也有許多人感覺這個男生人很好,很講道理也很細(xì)心,還會給人臺階下。
另一個棄權(quán)的男生則說:“是啊,再說了,大家都是同學(xué),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什么的,讓人看見也不好,不就是個班長嗎?你得失心不用這么重,我們不跟你搶?!?/p>
如此謙讓友善,愈發(fā)顯得了了不自量力,咄咄逼人,不過她并未生氣,只是反問:“不敢?”
明明沒什么語氣,卻硬是讓人感受到了濃濃的鄙夷與輕視,就跟男生們瞧不起她是個女孩,肯定她的力量不如他們一般。
“沒什么不敢的,但真要比試你可別哭啊,你們女孩子最喜歡掉眼淚,我可受不了?!?/p>
史教官拍了下手:“成,既然女同學(xué)要比,那就比,婦女能頂半邊天嘛!咱們光明正大的較量!來,你,出列!”
被他叫出來的,是那名主動棄權(quán)的男生,這不出列還好,一出列眾人才發(fā)現(xiàn),他跟了了個頭差不了些許,就是體型比了了寬,但寬不是因?yàn)樗?,而是因?yàn)榱肆松砩蠜]有一絲多余的肉,她體態(tài)康健強(qiáng)勁,腿長有力,哪怕軍訓(xùn)服不貼身也能看出來,平常運(yùn)動量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