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禮稍稍往后倒退站在了窗口處,那個叫做阿蓉的女人撂下了掌心的剪刀,捧起右邊的竹籃終于從椅子上起身,離開房間。
在開門的那一刻,季禮緊跟著其視角,看到了臥室之外的客廳。
那里的正中央擺著一張八仙桌,其寬大程度與狹小的住所呈現(xiàn)極大的反差。
而且那桌上擺放的菜品也寥寥無幾,粗略一看無非就是一盆清湯寡水的菜湯,一疊發(fā)黑的小菜碟。
就在門關(guān)死的那一刻,季禮仿佛聽到了阿蓉離去前傳出了一聲嘆息。
房間再無旁人,李觀棋與朱小凝扶著蘇城河,陳漢升捂著已經(jīng)被折斷的左臂徑直坐上了椅子,面露痛苦。
直到這一刻,季禮方才看到蘇城河像是落地姿勢不妙,額頭上正在流著血,半邊臉已然被鮮血浸透。
傷的并不淺,從這出血量來看,若不趕緊加以治療怕是會耽誤下面的事情。
朱小凝從隨身帶著的雙肩包里,拿出幾個瓶瓶罐罐開始照顧蘇城河。
而李觀棋蹲在椅子旁,為陳漢升處理著左臂的傷勢,同時看向了沉默的季禮。
季店長,請問我叔叔是否被你親手所殺?
季禮聞言淡淡地看著李觀棋,這個問題之前陳漢升已經(jīng)問過,他不想回答。
大侄子,你不必問他,想來李兄之死與他也脫不了干系,我們先活下去再找他算賬就是了。
陳漢升對季禮始終沒有好印象,不過李觀棋卻對他說的話沒有反應(yīng),而是輕輕點了點頭。
我知道你這樣的人,是就是、不是就不是。
究其根源,叔叔并非死在旁人之手,根本原因在我,我不會找你尋仇。
我知道季店長真正的手段不是罪物,而是分析推理能力……
李觀棋抬眼望了望門外細微近乎不可聞的進食聲,繼續(xù)說道:
眼前的一切,顯然是以推理為主的鬼物,無論如何我們需要通力合作。
季禮置若罔聞,低頭拿出了煙盒,從中抽出一根點燃深吸一口,他掀開了窗邊的紗簾。
那張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愕然,繼而明悟。
在窗外,刺眼的陽光是從東方而來,這座房子之外是一條頗為整潔的長街。
可街道的布置與結(jié)構(gòu)卻與先前黑白大樓完全不同,而是透著一股古老陽光下的歷史街道。
青磚灰地,不時有陣陣汽車的轟鳴聲從街外傳來,在樓下有不少行人穿著也極為古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