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梅聲怎么還不從樓上下來呢……”
“吳正思死在哪了?我怎么聽見刀子折斷的聲音……”
在踢踏踢踏的腳步聲中,薛聽濤察覺到自己的屁股被人踢了一腳,但沒有用力。
他心里發(fā)毛,踢這一腳的人應(yīng)該是季禮,于是他把臉埋在地板上,把屁股往右邊挪了挪。
可一直到最后,他還是沒敢看季禮究竟在忙些什么。
……
季禮早就知道薛聽濤在裝死,他手里拿著一根拖把,在踢了他一腳示意其往邊上挪一挪后,從其身邊擦過。
這拖把上滿是粗紅的鮮血,血跡很新鮮,好像剛剛研出的顏料。
手里攥著這根拖把,他在地板上來回穿梭,用拖把沾著血作畫,不時抬起頭看一眼三樓。
而在薛聽濤“躺尸”的半米處,有一具真正的尸體。
這個尸體失去了頭顱,戲劍太鋒利里,沒能給吳正思留下全尸。
截面很平整,像是被切割機(jī)器劃過一樣,只是還在往外飆血,噴的到處都是,這也是季禮顏料的來源。
尸體本身沒什么,但尸體之中卻存在著異變。
在脖頸的斷裂處,有一些漆黑顏色、如同墨汁的液體物,正在順著鮮血向外涌動。
這些墨汁的數(shù)量很多,幾乎與噴濺的鮮血呈現(xiàn)等同比例,卻又與鮮血完全分離,根本不相容。
先淌出來的墨汁,逐漸在地面凝聚出了一灘時而粘稠時而稀薄的黑色泥水。
這些黑泥有色卻無味且十分“清澈”,淌成了一個圓盤形狀,光可照人,好像一面黑色的鏡子。
季禮當(dāng)初與之對望了一眼,僅一眼差點(diǎn)讓他眼睛都瞎了。
眼瞎,不是一個形容詞,而是真實的直觀感受。
他在這灘黑泥中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,此物的恐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,只能如此描述——
它像是集結(jié)了世界上最恐怖、最惡心、最痛苦的東西。
它沒有形態(tài)、沒有生命……甚至可能也不算靈異。
它本來就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,因此見一面就會令人陷入瘋狂。
它到底是不是鬼?又是不是本次任務(wù)的根源性鬼物?
季禮沒有答案,但他知道此物的恐怖,如果不是他的雙眼中存在邪靈,剛才那一眼就要了他的命。
不過他知道這東西不是根源性鬼物,最起碼并不完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