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串鑰匙,還有一個賬本。
侯貴生去而復(fù)返,蒼老的身體敏捷地翻越過一米出頭的前臺,將抽屜完全拉開。
這唯一的抽屜里,基本都是一些無用之物,一堆各式各樣的打火機(jī)、幾個拆開的撲克牌、一個刻著“中”的麻將、還有一些廉價圓珠筆。
最有用的就是那一串用細(xì)鐵絲自制的鑰匙串,上面沒有標(biāo)注,也沒有號碼牌,就是十多把銅鑰匙串在一起。
侯貴生沒有思考,直接將鑰匙串塞進(jìn)懷中的兜里,繼而翻開了那個藍(lán)皮子賬本。
這不是賬本,這是登記冊,厚厚一沓,應(yīng)該有七八十頁。
上面的時間已經(jīng)很久遠(yuǎn),第一頁早就發(fā)黃發(fā)黑,最早的時間記在“2015年6月7日”。
侯貴生簡單翻了一遍,直至最后有記錄的一頁,上面的日期是昨天,“2016年1月4日”。
這一頁登記的名字很少,只有四個人。
“高博,411號;黎小魚,410號;方慎言、小千度葉,409號?!?/p>
侯貴生一看就皺起了眉頭,警惕地抬起頭站在前臺,看著面前薄霧中的酒店外圍,那里蒙蒙亮的一縷光打了下來。
他的疑慮,不是因為方慎言和小千度葉這兩個熟悉的名字那么簡單。
1月4日,早就是死城之下,怎么還會有人在登記?
他快速向前倒翻,1月3日、1月2日、1月1日……竟然每一頁都有嶄新的登記,人數(shù)有差距,但卻實打?qū)嵱忻衷趦裕?/p>
“玫瑰酒店、天海酒店,難道說……”
“天要亮了,為什么你還不回房?”
突然就在這個時候,侯貴生的背后,那原本空無一人的床鋪上,傳來了一個中年女人的冷聲呵斥。
侯貴生猛地轉(zhuǎn)過頭,卻見到了一個讓他無比震驚的“人”,他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,但卻不止一次聽人談及,它的相貌早就牢牢刻在腦海。
這個女人,身材微胖,中長發(fā)盤在腦后,眉毛上挑,嘴角慣性向下,一臉苦相,正是茹茹媽!
同時,登記冊自動翻到了最后一頁,上面的日期寫明“1月5日”,該頁憑空出現(xiàn)了兩個名字。
“衛(wèi)光,411號;侯貴生,410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