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進入主臥的第一時間,就反手將房門緊閉。
二人來到了一個密閉的環(huán)境中,克萊德不必?fù)?dān)心走散,于是松開手。
方慎言摸索著黑暗,找到了曾經(jīng)蘇城河躺過的擔(dān)架,從下面拿出了一個鐵桶。
這是當(dāng)初蘇廚師帶來接血的,但離去時卻并未帶走。
他提著鐵桶,里面的血不多,大約只有幾百毫升。
在重回門口時,他將鐵桶里的血毫無保留地潑在了門上。
“蹭……”
做完這一切后,方慎言嗅著濃烈的血腥氣味,將打火機點燃。
微弱的火苗,勉強照亮了門口的一小片區(qū)域。
克萊德與方慎言,兩張蒼白如紙的面孔隔著火苗相視而望。
“咚!”
緊閉的房門突然響起了猛烈的撞擊聲,將剛剛點燃的火苗都震滅。
方慎言沒有露出擔(dān)憂之色,只是淡然地重新將火機點燃,像是早有預(yù)料。
克萊德皺著眉頭,看著染血的大門,面色格外凝重,沉聲說道:
“蘇店長的血,有些特別了……”
方慎言面色如常,他對于門外的撞擊聲,毫無興趣,反而是看著幽幽的火苗:
“我把生路壓在蘇城河身上,他即將成為生路。”
克萊德深吸了一口氣,他看著方慎言的臉,沉默了半晌后說道:
“你是什么時候意識到的?”
“從它說出三個計策時。”
方慎言從兜里拿出煙盒,湊到燃燒的火苗上,將其點燃。
他剛一撤頭,撞擊聲又一次響起,一抹刀尖穿過門板,險些刺中他的右耳。
克萊德看著這個男人,內(nèi)心震蕩,良久后輕聲說道:
“我不如你……”
剛才發(fā)生的一切,已經(jīng)透露出足夠的真相。
在這個廢油世界中,從來沒有方鏡產(chǎn)生的第二人格。
它的真實身份,是屬于克萊德的廚師,即第一個復(fù)制體。
其實這是一個很容易想到的真相,但卻又最難想到,因為它太容易被忽略了。
據(jù)克萊德的描述,他剛到十六層時就使用了方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