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1月3日的下午一點,仍無太陽,陰云密布。
河岸上的氣溫更低,吸進肺里的空氣像是凝結(jié)著冰霜,這里的溫度遠比天氣預(yù)報中的還要刺人。
季禮雙手插進口袋順勢將大衣掖緊,目光出神地望著水與天的連接處,輕聲說道:
“最后,他死在了E-2樓的電梯里,陰體爆發(fā)。”
一則關(guān)于某人的故事講完,他的收尾與開始都沒有投入多少情緒,只作為一個說書人。
講者無心,聽者有情。
薛聽濤已是淚流滿面,清瘦的臉上掛著一雙紅腫的眼睛,靠在欄桿處哽咽無語。
季禮的講述與店長任務(wù)的所見,終于讓他拼湊齊了那個人的全貌,丟失的記憶沒有找回,卻以這種方式重回腦海。
過了良久,他擦掉臉上的淚水,沉聲詢問:
“我哥…死之前有沒有留話?”
“沒有?!?/p>
季禮迎著冷風(fēng),又點上了一根煙,最后慢慢轉(zhuǎn)過身,看著薛聽濤緩緩說道:
“要說的、要做的,他在死之前都已經(jīng)做到了?!?/p>
薛聽濤聞之一愣,隨后慟哭。
……
“店長,店里出現(xiàn)大事,第二層突然坍塌,可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們都看不見鬼物散逃!”
程銘的一通電話,將季禮從回憶中拉入現(xiàn)實。
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不禁眉頭緊皺,遲疑片刻后只說“立馬到”。
季禮轉(zhuǎn)身就走了,留薛聽濤一人站在橋頭,沉浸在各自情緒中無法自拔。
推開第七分店的大門,女聲隨門側(cè)步履趨之,同時道:
“兩小時后傭金任務(wù)進一步內(nèi)容通報,先生早去早回?!?/p>
一樓樓梯口,潼關(guān)、常念分別站在道路兩側(cè),同聲說道:
“我們回一趟滬海市辦些戶口的事情,爭取會在傭金任務(wù)正式發(fā)布前回來。”
季禮掃了他們一眼,沒有說話徑直而走。
二樓樓梯口,梅聲、解正并排而立,二人面面相覷,不知在爭辯著什么。
見季禮上來,梅聲對其說道:
“我的紙筆墨罪物出現(xiàn)了些小問題,待會兒我倆去一趟松山大街的那棟兇宅?!?/p>
解正新?lián)Q了一個更短的寸頭,抹了一把頭上的發(fā)茬,猶豫后說道:
“我和梅聲各有傭金10枚,會爭取在兩個小時內(nèi)解決問題,及時回店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