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醒來,現(xiàn)在的時間已經(jīng)是2016年1月5日的上午八點(diǎn)。
而這距離與鬼新娘的婚期,相距正好10天。
同時,當(dāng)季禮重新恢復(fù)了灰黑兩色瞳孔之時,一種異常的心跳感又接踵而至,他的靈魂仿佛被抽走了身體,以一種無法抗拒的既視感。
“原來,婚期前的每一天,它都要拉我進(jìn)去……”
白厄花大街的牌樓下,季禮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青霧逐漸退去的長街,像是退潮似的,背對著自己漸行漸遠(yuǎn)。
耳邊嘰嘰喳喳的是什么,聽不清楚。
他看到退去的青霧,偶有人影閃過,或黑或白、或紅或紫……什么顏色的都有,它們都背對著自己,像是在逃。
季禮驚覺這場夢正是接著1月4日的那一場,只是少了艷麗的花轎,他低下頭卻見自己的掌心正還拿著那張捧著“囍”字的紙人。
“四更天嘍!”
這一次,低啞打更人的聲音就響在了自己的背后,卻來的格外突然。
如果5日的夢接著的是4日的夢,那為什么“三更”與“四更”之間離得會那么近,明明這只是接連發(fā)生的時間線?
季禮慢慢地轉(zhuǎn)過頭,他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,仿佛那顆來自鬼新娘的鬼心,也產(chǎn)生了異常的警告。
但他依舊是無視警告,悍然轉(zhuǎn)過頭去面向那打更人。
于是,他見到了一個戴著斗笠,穿著蓑衣,兩條胳膊纏著白布的矮小身影。
打更人慢慢地抬起頭,露出了一張駭人的面孔,它不是紙人,它是一個……由無數(shù)根粗壯的頭發(fā)凝聚成的…東西……
長街幽暗,光源不見。
打更人的袖口沒有露出手掌,可當(dāng)它抬頭時,那張臉卻跟稻草人一樣,只是稻草換成了頭發(fā)。
那一捆捆錯亂分叉的頭發(fā)鋪在斗笠下,藏在蓑衣中,沒有眼珠,可它卻依舊能說話。
它在說話時,滿臉的頭發(fā)開始了上下亂竄,像是一條條粗壯的黑蛇在扭動,長長的頭發(fā)一竄一竄,令人惡心又膽寒。
打更人的個頭不高即便抬頭也只能平視季禮的雙手,干啞地說道:
“原來,它被你撿到了……”
季禮順著它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心,卻不知何時捏著的紙人,在這一刻成了一個通紅的紅包。
紅包開了封,烏黑的發(fā)絲露出一縷,纏繞在了他的無名指尖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