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潔強迫自己將目光從季禮的身上移到了聞永新那邊,心頭涌現(xiàn)出一片悲涼。
在這短短的四分多鐘里,她與他絞盡腦汁地計算、拼盡全力地試探,最終的結(jié)果是一敗涂地。
誰能夠想到,在如此緊張、兇險的游戲里,保持自我、巋然不動才是唯一生路?
誰又能想到,曾經(jīng)被他們視為含糊不清、用意不明的“坐滿5分鐘”,竟然是反套路的明牌生路?
最起碼,她和聞永新都沒有想到。
陳潔的目光又落回到了季禮的身上,這一眼中包含了敬佩與恨念。
她敬的是季禮能夠從一開始穩(wěn)到現(xiàn)在,從來不漏聲色。
她恨的是季禮明明意識到這條生路后,還在用她與聞永新去試探其余生路猜想,從而導(dǎo)致無力回天的局面。
陳潔死定了。
她的動作不比聞永新少,甚至還要更多、更激烈,現(xiàn)在沒有結(jié)束,或許僅僅只是時間上的幸運。
鋼琴曲又從四面八方襲來,溫柔平和的音樂不是撫平臨死前瘋狂的良藥,它們只是催化物。
五分鐘的時間,終于要到了。
這塊場地的布置,還是那么美好與溫馨,卻與那些遍地不堪入目的污濁之物,形成了更加刺眼的荒誕場景。
陳潔瞥了一眼5號馬上不自知的青年,一眼望去像是在看著一個白癡,但接著她又自嘲一笑。
“他是,我也是?!?/p>
想罷,她脫掉了污濁的外套,穿著單薄的紅裙,跳下馬去。
末尾的鋼琴曲,悠揚而又暖心,如那山間的黃昏,撫照人心。
季禮艱難地從1號馬躍下,俯身撿起了場邊放置的拐杖,邁著緩慢而沉重的步伐,朝著出口走去。
背靠一片余暉與長夜交織的璀璨,和那七七八八的殘肢斷臂。
耳旁好似又回蕩起了陳潔與聞永新的死前說的每一句不甘,他的心頭卻沒有半分波瀾。
季禮走時,一如來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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