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算報恩嗎?”
“我對它,算恩嗎?”
墜落的視野迷離,飛舞的長發(fā)成了隔閡,讓那張臉越來越遠(yuǎn),也越來越模糊。
直到,天空的缺口已經(jīng)徹底封死,混沌的虛無在這一刻稀薄如同黑色的煙塵。
十幾米高處的墜落,讓季禮的全身砸在了率先落地的青銅古棺之上,像是敲響了一口鐘。
也幸好是提前丟出的青銅古棺墊底,才讓他沒能直接落在地面,可這種緩沖雖有效,卻也是杯水車薪。
強(qiáng)大的沖擊,造成了青銅古棺的悶響,緊接著就是側(cè)翻又一次摔在地面的聲音,這一次是來自血肉骨架的哀嚎。
“噗!”
季禮正面朝下地趴在地面,單手撐地想要起身,可卻手肘的骨裂,讓其只得又一次栽倒在地。
一大口鮮血從口腔中無法控制地涌了出來,長發(fā)蓋住全身,埋住了他被血染紅的臉龐。
意識正在渙散,身體處處都在劇痛,血一個勁兒向外涌。
種種跡象在告訴他,這一次的傷勢必然會要了他的命,只是時間問題。
萬幸的或許是,由于此前命運之門的緣故,讓缺口擴(kuò)大了數(shù)倍,以至于缺口與地面的距離,被大幅縮短了。
去時那十幾米的高度,在他被穆念梅丟出去后,已縮短到了七八米的位置,再加上兩米左右高度的青銅古棺,率先墊背。
但青銅古棺畢竟質(zhì)地更硬,高度雖有五米左右,可季禮摔下的猝不及防,加之心神大亂,并未調(diào)整姿勢。
內(nèi)臟在大出血,身上有不少骨折之處,他現(xiàn)在只覺得呼吸都格外得艱難了。
而現(xiàn)在的情況下,他已經(jīng)沒有辦法再去自救,逃過了天海,卻沒有想過最終將死于那致命的七八米高度。
不過,在季禮的意識迷離之中,恍惚間他的身旁出現(xiàn)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,停在了他的面前。
來的人是誰,他沒辦法去辨認(rèn),但他知道李一、李觀棋乃至蘇城河,此時應(yīng)該早就離開了命運,絕對不是他們?nèi)齻€之一。
那人停在季禮的面前,卻并未動作,只是這么看著他,似乎也在猶豫,是否要救下他。
最終,季禮在半昏半醒中聽到了一聲無奈的淡笑,就感受到自己破碎的身子被拖動,至于命運在其背后,也越來越遠(yuǎn)。
……
再度恢復(fù)稍許意識時,季禮的臉被冷風(fēng)吹動著,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冷風(fē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