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6房,同一時刻,風起云涌。
“呼呼呼!”
非自然的狂風席卷二樓,這被徹底打通的十三間房里形成了可怕的過堂風。
無數的黑色臍帶像是從死到生,在這狂風之中張牙舞爪、上下翻飛,粘液驟然全屬倒流,包括地上混合著徐嬋汗珠的那一灘。
瀕臨極限的氣團儼然堅持到了最后關頭,在這陣突如其來的風中,驟然破裂。
徐嬋滿臉憋得通紅,震驚地看著一塊塊粘液,從下至上倒流的奇景,同時察覺到了某個危險至極的東西,立馬鎖定在了自己身上。
那感覺,就像是剛剛從炙熱的火山被丟到了陰冷的冰窖之中,沒有一絲絲防備。
她還沒有看清楚形式,心臟的詭異跳動就再度浮現,且比上一次初見時要更加嚴重數倍。
這一次,心臟并未離體,卻跳的越來越快,仿佛血液正在被快速擠壓、抽干,連最初的審判都不復存在,那是直接宣告死刑。
遭受同樣危機的,還有潼關。
潼關的臉色與徐嬋相比,不僅沒有異常的紅潤,反而是慘白的許多,疑似在他身上的手法,與前者不同。
但很明顯,從他一直克制卻顫抖的瞳孔,能夠想象這種看不見的攻擊,也是隱藏在體內,且更加恐怖。
畢竟,他屬于常念的丈夫身份。
他的手中一直捏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,卻由于視角原因,看不完整。
只見潼關盡管表情隱忍,可眉眼中卻還帶著一種期待已久的狂喜,似乎他等待的那個東西終于來了。
徐嬋坐在地板上,強行用罪物續(xù)命,連眼皮睜開的力氣都沒有,只能聽到身旁之人,衣角摩擦之聲。
一塊塊的粘液在從下升上,臍帶狂舞之間,卻形成了一條天然的攀登之路。
潼關踩著臍帶不停地向上攀爬,隱忍了許久之后,讓他的速度奇快無比。
置身臍帶叢中,讓他已無法看清棚頂的黑色眼球,對方同樣也看不到他,這條路是最接近三眼鬼母的路線。
很久之前的一個猜想,一條對于局勢的分析,在這一刻劇變時有了實踐機會。
“如果三眼鬼母,是地獄畫的主導者,那么它是憑什么做到這個位置的?”
答案,或許就藏在它那個隱藏起來的殺人手法之中——臍帶、宿主、父母。
三眼鬼母作為一個送子母神,第一重身份象征,自然代表著“神性”。
這也是它為何具備審判不稱職父母的原因,為何以常念為宿主的根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