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八層沒你想的那么簡單,這里不該是戰(zhàn)場。
在這里,根本無法殺死我,最終的結(jié)局必是你死我活。
倒不如聽我一句,用一個雙全法……”
顧行簡是一個很自信的人,他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這幅態(tài)度。
如果換做其他人,在他手握朱紅木雕的前提下,或許會動搖。
只可惜,他面前站著的是季禮。
季禮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有說,只是利落地將刀身翻轉(zhuǎn),對準(zhǔn)了自己的眼睛。
在幽暗里,他看到了一抹灰、一抹黑、和一抹紅。
凌厲的風(fēng)聲忽然席卷整個十八層,來的極快極兇。
走廊間的塵灰卷至空中,彌漫開來像是揚(yáng)起了一層薄薄的霧。
季禮長發(fā)紛飛,他閉著雙眼迎接著邪靈的降臨。
沒有意義。
顧行簡的每一個字都沒有意義。
因為季禮來這里,就是要他死,哪怕是同歸于盡。
一輪血紅的圓月,陡然間橫在十八層的天花板,凝眸望去實(shí)則是一顆血紅的眼睛。
在這血目之中,籠罩的是季禮和顧行簡兩個人。
空氣中開始彌漫著紅色的顆粒物,如同一片片攪碎的雪花,逐漸擴(kuò)散。
季禮動也不動,就這樣站在原地,等待著那些顆粒物凝聚在身。
在眨眼間,他被通身覆蓋,宛如成了“雪人”。
而與他相隔二十米外的顧行簡,同樣陷入相同處境。
顧行簡捏了捏手中的朱紅木雕,眉頭緊皺鎖住了一番憂慮。
不過在片刻后也得以舒展,他輕輕搖了搖頭,似乎對季禮頗感無奈。
在那顆眼睛的注視下,將十八層淪為了地獄的紅色。
“咔!”
與此同時,季禮忽然聽到了一聲相機(jī)按下快門的聲音。
他猛地睜開雙眼,但見一縷白光剛剛熄滅。
而另一邊,顧行簡的手上多出了一張相片和一把剪刀。
相片上的場景,正是方才的十八層。
一顆猶如血月的眼睛,以及被它注視著的兩個人。
顧行簡操著剪刀,在三方比對了一下,最終對準(zhǔn)了那顆眼睛。
“季禮,我的話還沒說完,你不用急著殺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