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瞬間暴怒,他轉(zhuǎn)身馬上要掐住她那纖細(xì)的脖頸,讓她把那些刻薄的字眼統(tǒng)統(tǒng)咽回去!
然而,鏡中映出的那張蒼白倔強,肩頭裹著刺眼紗布的臉,以及剛才指尖觸碰傷口時感受到的細(xì)微顫抖,這些像無形的枷鎖,硬生生拖住了他即將爆發(fā)的腳步。
他最終沒有回頭,輕呵了一聲,
隨即,“砰”的一聲巨響!臥室的門被他用近乎砸的力道狠狠甩上!
巨大的聲響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。
她看著緊閉的房門,仿佛還能感受到他剛才的怒意。
她緩緩抬手,指尖輕輕碰觸肩頭被重新包扎過的紗布。
腦海里想著剛才男人給她包扎的畫面,他專注的樣子,還有那笨拙的手法……會不會有一刻他,關(guān)心那兩個字剛剛冒出來,就被他狠狠壓下去。
怎么回事……她甩甩頭,試圖驅(qū)散這荒謬的錯覺。
他只是不想自己的“財產(chǎn)”損壞而已。僅此而已。
安逸的日子過了幾天后。
宮家別墅那間巨大的書房,宮北澤坐在寬大的紅木書桌后,面前攤開著幾份收購案的合同,深色的鋼筆在他修長的指間無意識地轉(zhuǎn)動。
助理林森垂手立在一旁,大氣不敢出,敏銳地感覺到老板今天的心情……有些難以捉摸的煩躁。文件已經(jīng)翻了三遍,卻一個字也沒批閱。
“林森。”宮北澤忽然開口,聲音低沉,聽不出情緒。
“是,宮總?!绷稚⒖虘?yīng)聲。
宮北澤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文件上,仿佛只是隨口一問:“前幾天……葉氏那邊送來的季度報表,你看過了?”
林森愣了一下,立刻回答:“是的,宮總。已經(jīng)看過了,各項數(shù)據(jù)都在預(yù)期之內(nèi),尤其是新藥研發(fā)進度……”
“誰問你這個了?”宮北澤不耐煩地打斷他,眉頭微蹙,手中的鋼筆“啪”地一聲按在昂貴的紅木桌面上,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。
“我是說……”他頓了頓,目光終于從文件上移開,投向窗外修剪整齊的草坪,語氣有種刻意的漫不經(jīng)心:“葉家那老頭……最近身體怎么樣?”
林森瞬間了然??偛媚睦锸顷P(guān)心葉氏的報表,分明是拐著彎在問葉小姐家里的事!他連忙道:“葉老先生身體尚可,只是血壓還有些不穩(wěn),夫人……葉夫人一直在細(xì)心照料。葉小姐……”
他小心地觀察著宮北澤的臉色,“葉小姐似乎很掛心家里,前兩日還托人往葉家送過兩次東西,都是些保養(yǎng)品?!?/p>
宮北澤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了兩下,發(fā)出篤篤的輕響,臉上沒什么表情,只是“嗯”了一聲,聽不出喜怒。
書房里再次陷入沉默。
過了半晌,宮北澤像是處理完了什么重大決策般,身體向后靠進寬大的真皮座椅里,姿態(tài)慵懶,目光卻銳利地掃向林森,:“下午空出來。去趟梵塵?!?/p>
林森心中微動。
梵塵是a市最頂級的私人訂制珠寶店,只服務(wù)于金字塔尖的少數(shù)人。
宮總這是……要給誰買禮物?他不敢多問,立刻應(yīng)道:“是,宮總。需要通知那邊清場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