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涵要去開班會,導員要求她們3點半之前趕到教室。
臨分開前,她抽冷子問:“李先生,您知道我為什么一直留長發(fā)嗎?”
嘿,這問題可難不倒他,前生這腹黑姑娘就問過。
李恒信手拈來,伸手溫柔地撫摸她的青絲:“我初中時說過,我喜歡長發(fā)女孩?!?/p>
肖涵左手用力把著右手,不爭氣地說:“我是偷聽到的?!?/p>
留長發(fā)這話,他是對陳子衿說的,當初子衿想趕時髦剪個學生頭,他不許,然后就有了這話。
而這些年,肖涵因為這話一直保留長發(fā)。
李恒把拉到懷里,抱住,在她耳邊輕輕說:“我知道,我現(xiàn)在還喜歡長發(fā)。”
在他懷中允吸幾口帶有皂角的清新味道,肖涵微仰頭,“那我去教室了,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?!?/p>
“嗯,我會注意的。時間快到了,去吧?!崩詈泓c頭,松開她,放她走。
肖涵走出幾步,又折返回來,眉眼彎彎伸手:“把您的班級地址告訴我?!?/p>
李恒滿臉期待:“打算給我寫信?”
“不,我哪天心血來潮就去突擊你,看咱們李先生老不老實?”肖涵臉上露出兩個迷人的小酒窩。
李恒:“?!?/p>
沒電話沒手機的年代,便簽本和鋼筆都是隨身標配,李恒擰開筆帽,刷刷在紙上寫了班級地址和郵編。
“那我真走了,您保重?!?/p>
“好?!?/p>
依依不舍目送她離開,李恒在原地站了許久,爾后返身往校門口行去,他也得去趕公交車了,要不然再晚一點就是下班時間,會非常擁堵。
看到他轉(zhuǎn)身離開,肖涵從一簇灌木叢中走了出來,呆呆地望著他背影,突然好傷感。
莫名的她想家了,也想他了。
回到教室,肖涵習慣性從包里掏出筆記本,開始寫日記,寫關(guān)于他的日記,只屬于他的日記:
今天我向他表白了,好吧,那不算表白,算刑訊逼供,過程有些狼藉,好在結(jié)局向好。
由于她們的存在,盡管故事不像表面那么美好真誠,至少我對得起自己,至少他心里有我。這算不上完美的愛情,但我對他的心依然絕對純凈。不管將來如何,至少可以在思念的時候拿出來回憶,用過剩的想象力把它裝扮成五顏六色,溫暖自身。
老實講,他討厭坐公交車。
但由于和肖涵剛見面,兩人關(guān)系更進一步親密,他心情非常好,在一定程度上沖淡了乘公交車的苦惱。
有那么片刻,他甚至在想,要不是這年代的小轎車太貴,要不是想讓來之不易大學生活更加純粹一些,他都有買輛車的沖動。
87年的滬市遠沒有后世繁華,街道上最多的依然是自行車,不過到底是國內(nèi)經(jīng)濟中心,小轎車并不罕見,隔山差五就會從眼底下過去一輛。
“小伙子,你是學生嗎?”
就在他望著外面出神的時候,一中年大叔從后面坐了過來,挨著他坐下,然后發(fā)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