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過會,周詩禾打把傘穿過院子來開門。
門開,兩人面面相對,李恒問:“怎么一個人在家?不去我那邊坐會?”
周詩禾會心一笑,沒解釋緣由。
真實的原因是:
她原本是想過去的,因為家里太空曠,一個人待著太過冷清,內(nèi)心有些不適應。
但在陽臺上晾衣服時偶然發(fā)現(xiàn)余老師今天一身白進了隔壁樓。
平素都是黑色衣服,今夜卻是一身白。
如此不同尋常的穿搭,再結(jié)合自己過去觀察到的跡象,周詩禾歇了去湊熱鬧的心思,決定一個人呆自己家。
李恒道:“走吧,現(xiàn)在放寒假了,廬山村很多教授都回了老家,大晚上的,你一個人我不放心?!?/p>
根據(jù)他的觀察,這兩天廬山村起碼有三分之二的教授拖家?guī)Э陔x開了,回老家過年去了,這片地界登時孤寂了好多。
對峙半晌,周詩禾最終妥協(xié),在風雨中柔弱地說:“你等我下?!?/p>
說完,她轉(zhuǎn)身往屋里走。
李恒在背后說:“你干脆把明天要帶的行李一起搬過去好了,今晚到我那邊歇息,反正有兩間次臥?!?/p>
確實是有兩間次臥,而且其中一間,她和麥穗還睡過好幾回,算得上是半個娘家。
周詩禾猶豫一下,臨了說好。
李恒在大門口等著,沒進屋,懶得換鞋。
24號小樓今晚沒燈,估計老付和陳姐也回了老家。他特意數(shù)了數(shù),這條巷子十多戶人家,如今只有2家還亮燈。
10來分鐘左右,周詩禾下來了,把行李箱放門外后,開始鎖門。
李恒一把提過行李箱,墊了墊,“你衣服帶足了沒?我們這次北上要待半個多月,得過完年才能回來的。”
“嗯?!敝茉姾锑乓宦?,把鑰匙交給他。
李恒眼睛睜大。
周詩禾說:“鑰匙放你家,我不帶了,容易丟,開學再來拿?!?/p>
“成,我剛還以為你要把鑰匙給我呢,我一個大男人怎么好意思?”李恒自我打趣。
周詩禾巧笑一下,拄著傘,率先進了巷子。
她問:“你和穗穗約好了沒?明年什么時候出來?”
李恒回答:“約好了,初八我去接她,坐飛機來滬市,晚上可以到家?!?/p>
聽到這個極其流暢的“家”,周詩禾面色古怪地瞧他一眼,沒做聲。
他問:“初10老付結(jié)婚,你明年什么時候過來學校?”
周詩禾應聲,“初九上午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