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方便是事實,但沒那么急。
主要還是孤男寡女的,她有點受不住他那逐漸變化的眼神。
周詩禾清楚,本質(zhì)上這并不能怪他。平時很多男生偷看自己、看著看著就慢慢變了質(zhì),眼神中多了一些東西。
按理說,她早就習(xí)慣了那種愛慕眼神。只是這個男生不一樣,他是李恒。
他在東北雪地抱過自己,意外碰過自己嘴唇。
他和自己曾在京城同居一室,前后長達43天時間。
他曾三次在夢里喊過自己名字。
在26號小樓淋浴間,他幾乎看光過自己身子。
在琴房,隨著鋼琴聲蔓延,無聲無息中他不止一次對著她發(fā)過呆,而他完全沉浸其中并不自知。
他和王也說過的那兩句話,歷歷在目,好似就發(fā)生在昨天,令她記憶尤深…
他是穗穗的心上人,也不是一個專情的人。
腦海中抑制不住浮現(xiàn)出一抹抹往事,最后周詩禾起身進了琴房,拉熄燈,端坐在鋼琴前,不一會在黑夜中傳出了悠揚的旋律。
此刻24號小樓的陳思雅正在給孩子喂奶,聽到動人的《梁祝》時,還特意抬頭望了望27號小樓,結(jié)果對面整棟小樓一片漆黑,沒有一盞燈。
“噯,今天周家姑娘竟然在這個點彈琴?以前她晚上不是從不練習(xí)?”假道士付巖杰從屋里走出來,一臉訝異地對妻子說。
陳思雅說:“好像是?!?/p>
假道士隔空觀望一會,“燈都沒開,在盲彈?”
陳思雅思慮一陣,說:“她在靜心?!?/p>
假道士扭身,扶扶金絲眼鏡齜牙咧嘴說:“別胡咧咧,這也能聽出來?這么神?”
陳思雅橫一記刀眼過去,“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?這首《梁祝》詩禾練習(xí)過很多遍了,我也聽過無數(shù)遍了,她今天最不在狀態(tài)。”
但她又補充一句:“不過現(xiàn)在越彈越好,應(yīng)該是找回了感覺?!?/p>
隨后夫妻倆沒再搭話,默默聽著,直到一曲完畢,陳思雅才打破沉寂:“恒遠投資公司的事,你考慮清楚了沒?”
“嗐,要向余老師借貸幾百萬,我怕你們娘倆將來受累?!?/p>
“你要是有壓力的話,那就再緩緩?”
假道士咬咬牙,終是下定了決心:“機不可失時不再來,趕明兒我去跟校長說離校的事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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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還有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