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佩佩也大概了解岑婧怡的情況。
不等岑婧怡回答,她就搶先開口道:“婧怡去年就帶著茵茵,跟她愛人,回她愛人的駐地去了!”
“哦,這樣啊。來,快坐,別站著了?!贝薮蠓蚩粗衡泻?。
她好奇又問:“那你婆家那邊……”
岑婧怡帶著茵茵在崔大夫面前的位置坐下,同時回答:“已經(jīng)斷絕關系了。”
頓了頓,繼續(xù)說:“其實,我愛人不是我婆婆親生的?!?/p>
“?。?!”范佩佩十分驚訝,“難怪你婆婆能做出那么喪盡天良的事呢!原來你愛人不是她親生的!我婆婆也看我不順眼,但她心里疼她兒子,怕我跟她兒子折騰,向來對我客客氣氣的!”
崔大夫只是微微挑了挑眉。
她目光平和地注視著岑婧怡的眼睛,“所以,那個六一年出生,在醫(yī)院被抱錯的人,其實是你愛人,不是你朋友?”
岑婧怡點頭承認。
范佩佩本來就瞪大的眼睛,再次瞪大。
她又想說什么。
崔大夫趕在她之前開口,慈祥笑著對岑婧怡說:“那說來真是有緣分?!?/p>
“二十八年前,你愛人出生,雖然不是我親手接生的,但我當時要學習打下手,他的臍帶應該是我剪的。”
“時間一晃過去二十幾年,你們的女兒又是我接生的?!?/p>
范佩佩驚嘆:“姨婆!那你可是接生了他們父女兩代人??!”
崔大夫爽朗笑出聲,“那可不嗎!”
“崔大夫?!贬衡脵C詢問,“那你還記得當年的事情嗎?我愛人被抱錯,到底是護士不小心,還是另有原因?”
說到這,慈祥和藹的老太太收起笑容,神情變得嚴肅。
她抬手扶了扶金絲邊的鏡框,“我覺得,不會是我們醫(yī)院護士的責任?!?/p>
“不是我偏袒我們醫(yī)院的護士,是當初你愛人的親生父親,給你愛人弄了個寫有名字的腳環(huán)?!?/p>
“這事兒,不說我們?nèi)t(yī)院,最起碼我們?nèi)珛D產(chǎn)科的人都知道!”
“那時候我們還在羨慕,說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細心的男人,長得還好,還會畫畫,還有穩(wěn)定工作!”
隨著述說,崔大夫腦海深處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清晰。
她那雙已經(jīng)有歲月痕跡的眼睛,在鏡片后微微瞇起,繼續(xù)道:“當時我們科的女同志那叫一個羨慕啊,說是個個都去病房偷看過你愛人的父親,都不為過。”
“只可惜你愛人的父親已婚又有娃了,他要是單身,那指定要收一籮筐的情書。”
“哦,對了!和他們一起的,還有個他們的同事,叫什么我忘了。反正也是戴著眼鏡,長得沒那么討女同志喜歡,但人還不錯。”
“當時,你愛人的父親,負責照顧你愛人的母親。”
“照顧你愛人的責任,是落在你愛人父親的同事肩上的!”
范佩佩很快被人物關系繞暈了,聽得糊糊涂涂。
已經(jīng)在胥毅峰那兒了解過一定情況的岑婧怡則是默默將崔大夫的回憶,與胥毅峰說的情況一一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