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3章 真實(shí)（第3頁）

亞瑟怒不可遏：“什么天殺的老鼠？你瘋了嗎？讓我拔槍你個——”

他的話被自己動作打斷——他的右手一翻，獵刀在他手中炫耀似的一轉(zhuǎn)，隨即“嚓”地一下利落地插回靴筒。繼而，他的雙手解開搭扣，深入包中，毫不猶豫地摸出了一圈粗糙的麻繩。

“現(xiàn)在又怎么了?。俊眮喩R，“你是想把自己吊死省得挨槍子兒嗎？你個躲在我腦子里的懦夫！”

【閉嘴！】古斯罵回去，努力讓在武器輪盤上瘋狂旋轉(zhuǎn)的指針鎖住武器，而不是別的?！疚液孟竦孟燃芯瘢〔蝗粵]法在這天殺的武器輪盤里選——哦，是槍！】”

砰！

一顆子彈，幾乎是擦著亞瑟的帽檐呼嘯而過，在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硝煙軌跡。

“嘿，伙計們！”先前說話的某個聲音從不遠(yuǎn)處傳來?！斑@有個瘋子！看起來像在跟鬼魂聊天！”

“別他的選了！他們已經(jīng)來了！趴下！”亞瑟咆哮，“讓我趴下！你個蠢貨！”

【去你的！你游就沒做什么狗屁趴下的按鍵！我連該死的弓身是哪個都不記得了！見鬼，瞄準(zhǔn)又是哪——】

砰！

“——呃啊！”

亞瑟一聲痛哼，鮮血迅速滲出他的右肩，染紅了不算厚實(shí)的外套。突然間，他繃緊了背，猛地往旁一撤。子彈擊中他原來的位置，在積雪中濺起一小團(tuán)白霧，但他也終于跑了起來，飛快地沖向一輛廢棄的拉車。

【抱歉，忘了還有敵人！】古斯老實(shí)道歉，【但我還是沒搞太懂——】

亞瑟?dú)饧睌?，在奔跑中低吼：“你個該死的廢物蠢貨！要是我今天死在這，我發(fā)誓，就算下了地獄，也要爬回來把你這邪祟拖下來陪我——”

砰砰砰砰！

一連串槍聲打斷了他的話。新的敵人加入戰(zhàn)局。子彈緊緊咬在他背后，擊碎磚瓦，擊中圍欄，擊穿玻璃，彈片、碎屑伴著雪花在寒冷的空氣中狂舞。

“嘿！怎么回事？”一個新的聲音在喧囂中發(fā)問，“這瘋子在跟誰鬼扯呢？”

“管他呢?！绷硪粋€聲音回應(yīng)，“準(zhǔn)是中了邪，先打一——”

砰！

話音戛然而止，繼而是重物仆地的悶響?！安偎?！麥卡？！”第一個聲音驚恐地喊，“趴下！麥卡死了！這瘋子把他爆頭了！”

“放屁！怎么可能？我——”

砰！

“賈斯?。抠Z——”

砰！

“蠢貨！他就一把破手槍！給我壓制住他——”

砰砰砰砰！

幸存的槍手們驚慌失措，亂槍如暴雨般傾瀉而來。古斯迅速控制亞瑟縮回掩體，長舒一口氣：【總算搞明白了，你得看得到，我才能鎖定。】

亞瑟怒火中燒：“看到？你他的在開玩笑嗎？我他一直看得明明白白！睜大你那該死的邪祟眼睛——”

【閉嘴！你個頑固的蠢貨！】古斯罵回去，【我們視角不一樣，讓我來給你開開眼——】

不等回應(yīng)，古斯操縱亞瑟沖出掩體。就像耳機(jī)還在，他能聽到木箱碎屑在靴子下嘎吱作響，寒風(fēng)呼嘯著掠過耳畔。他控制亞瑟挺直身軀，靜立如松，自己的精神也隨之集中，集中，仿佛要刺破現(xiàn)實(shí)的薄膜，直到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