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粗糙的石板地面硌得蘇清鳶生疼,鬼新娘那穿透靈魂的冰冷目光如同實質(zhì)的冰針,狠狠刺入她的腦海,帶來一陣劇烈的眩暈。她眼前陣陣發(fā)黑,視野被濃稠的黑暗占據(jù)。
“呃嘔”她趴在地上,不受控制地干嘔起來,卻什么也吐不出來。
身體篩糠般劇烈顫抖,牙齒咯咯作響,不能暈!不能暈過去!
求生的本能壓倒了崩潰的沖動。
蘇清鳶死死咬住下唇,劇烈的疼痛讓她渙散的眼神猛地聚焦了一瞬。
她用盡全身力氣,掙扎著抬起頭,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墻壁上那幅如同噩夢根源的畫像。
鬼新娘依舊靜靜地“佇立”在畫中,暗紅的嫁衣在幽綠的燈火下流淌著陰冷的氣息。
她的目光已經(jīng)從王雪晴腰間的血手印移開,此刻,正毫無波瀾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癱在地上的蘇清鳶。
“鬼新娘你先別嚇?biāo)齻兺媪耍矣龅搅艘粋€大麻煩?!崩钔嬷蟊?,臉色蒼白。
鬼新娘聞言轉(zhuǎn)過頭看向李妄生,“什么大麻煩,不過你真的好弱,比我之前見到的老板弱太多了?!?/p>
李妄生禁不住苦笑,疼痛使他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你這不是廢話嗎?我才多大,老子今年才十八,我在外面遇到了替死鬼,他的能力太無解了,你有什么好辦法沒有?”
鬼新娘饒有興趣地轉(zhuǎn)動眼睛,身上的嫁衣閃過一陣猩紅色。
“替死鬼,我在很早之前見到過一次,他的能力確實無解,不過你可是這家典當(dāng)行的老板,你好好想想應(yīng)該怎么做,而不是來求助我。”
鬼新娘說完,身體隱入畫中,消失不見。
“操說得輕巧”李妄生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,左臂傳來的劇痛和深入骨髓的麻木感讓他眼前陣陣發(fā)黑。
他知道鬼新娘說得沒錯,典當(dāng)行的老板擁有這里的主場優(yōu)勢,但這優(yōu)勢建立在理解規(guī)則,利用藏品和付出代價之上。
替死鬼那種近乎規(guī)則層面的轉(zhuǎn)移能力,本身就極其克制他這種依賴物品和主場壓制的戰(zhàn)斗方式。
“嘿嘿嘿”角落的算盤小算發(fā)出一陣幸災(zāi)樂禍般的低笑,骨珠微微跳動。
“閉嘴!再笑老子拆了你當(dāng)柴燒!”李妄生煩躁地低吼一聲,強撐著從冰冷的地上站起來。
身體晃了晃,左半邊幾乎完全不聽使喚,如同掛著一塊沉重的凍肉。
他踉蹌著走向那個布滿灰塵和詭異污跡的青銅柜臺。
當(dāng)務(wù)之急,是處理這該死的尸蠟侵蝕。
再拖下去,別說對付替死鬼,他這條胳膊真得廢掉。
蘇清鳶依舊趴在地上,身體因為劇烈的干嘔和恐懼而痙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