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行?!崩钔院喴赓W,夾了一筷子菜,味同嚼蠟。
他的神經(jīng)依舊緊繃,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。
窗外雨聲淅瀝,屋內(nèi)安靜得只剩下餐具偶爾碰撞的輕響。
唐缺小口喝著湯,臉色蒼白,眼底的恐懼揮之不去“李先生…您,您發(fā)現(xiàn)什么了嗎?那個…東西…”她聲音發(fā)顫,連“鬼”字都不敢說出口。
“有點頭緒?!崩钔畔驴曜樱抗鈷哌^這對強作鎮(zhèn)定的兄妹,
“你們家,或者說這棟宅子,有沒有什么…特別的老物件?比如鏡子、梳妝盒、舊家具,尤其是…女人的東西?”
唐正和唐缺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茫然和一絲驚疑。
唐正皺眉思索“老物件…倒是有幾件祖上傳下來的家具,都在儲物室或者我父親的書房。至于女人的東西…我母親去世得早,她的遺物大部分都收起來了。特別的東西…好像沒有?”
“我記得你們說過雜物間是不是有個鏡子?”李妄生追問,“那是不是一個梳妝鏡?”
“梳妝鏡…”唐缺似乎想起了什么,臉色更白了,“雜物間里…張媽出事那個雜物間里的鏡子不是梳妝鏡,而是一面挺舊的穿衣鏡,是以前淘汰下來的…難道…?”
李妄生心中了然,那面鏡子絕對有問題。“嗯,知道了。今晚我會處理。你們晚上鎖好門,無論聽到什么聲音,都不要出來。”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凝重。
唐正連忙點頭:“一定一定!拜托李先生了!”唐缺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,眼中滿是祈求。
這頓飯在壓抑和不安中草草結(jié)束。
時間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。
窗外的天色由昏黃轉(zhuǎn)為斑駁的黑色,最后徹底被濃墨般的夜色吞噬。
天黑了。
雨沒有停,反而下得更大了,噼里啪啦地敲打著窗戶,像無數(shù)只冰冷的手在拍打。
李妄生沒有開燈。他盤膝坐在客房的床上,背靠著冰冷的墻壁。
手提包就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,拉鏈已經(jīng)拉開,露出里面用特殊油布包裹的幾件物品輪廓。
黑暗中,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間,夾著一根細長顏色暗沉的物體那是半截鬼香煙。
冰冷的觸感和淡淡的,類似陳年香灰的味道,讓他保持著一絲清明。
他閉著眼,但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極致。聽覺捕捉著屋外的每一絲異響雨聲,風聲,潛藏在這些聲音之下,有著那若有若無的、令人心神不寧的死寂。
他在等。等那個東西出現(xiàn)。等它按捺不住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
死寂感,漸漸充滿了整個房間,壓得人喘不過氣。
左臂的麻木感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,仿佛整條手臂都不再屬于自己,只有那刺骨的陰冷在無聲蔓延。
突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