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窈沒有給整錠的銀子,而是一些散碎銀兩和銅板,再加上這包點(diǎn)心,老太太終于相信了她們。
忍冬跟著杏兒進(jìn)屋,給同福的母親把脈之后,開了一道便宜的藥方。
謝窈和老太太坐了一會(huì)兒,等忍冬開好藥,就要離開了。
比起在伯府后宅勾心斗角,她更擅長行軍打仗。
既然是打仗,就要讓人心悅誠服,同時(shí),也要確保這人本身沒有問題。
“兩位貴人,等一等?!?/p>
老太太叫住她們,從屋里的箱底翻出一件干凈的灰布棉襖:“快入冬了,還要?jiǎng)跓┕媚?,能否給同福稍件棉襖?再轉(zhuǎn)告他,要跟著伯府二小姐好好做事。”
謝窈頷首。
這時(shí),杏兒鼓起勇氣上前,將自己不舍得吃的飴糖拿出來:“仙女姐姐,這是我攢的糖,可不可以求你拿一半給我哥哥?”
謝窈彎了彎眸,輕輕摸著她發(fā)黃的頭發(fā):“可以啊,那另一半呢,你要自己留著嗎?”
杏兒輕聲說:“另一半給仙女姐姐?!?/p>
“好?!敝x窈心里一酸,接過了衣物和飴糖。
告別老太太,她和忍冬來到牙行。
同福已經(jīng)被賣到這里好幾日了。
他被孫姨娘打了二十棍,說是在伯府犯錯(cuò)被發(fā)賣的,牙行的婆子也不管他,任由他后背臀部血肉模糊,每天只給兩碗清粥維持性命。
若不是他用攢的一點(diǎn)月錢,求婆子先留自己幾天,他已經(jīng)被送到京郊外的田莊務(wù)農(nóng)。
二小姐曾讓她的丫鬟送了他一些傷藥,這是他如今唯一的指望。
至于什么孫姨娘,大小姐……他呸!
“就他了?!?/p>
謝窈一眼就看見縮在角落里的同福,冷淡地開口。
只是,她指著的,卻是同福身旁,一個(gè)臉上有道刀疤的男子。
同福猛地抬起頭,懷疑自己眼前出現(xiàn)了幻象。
是二小姐,真是二小姐!
她怎么親自來了這里?
同福餓了太久,一抬頭就頭昏眼花,腦子一時(shí)轉(zhuǎn)不過彎。
聽到二小姐沒有買自己,他的眼神從希翼轉(zhuǎn)為絕望。
牙婆介紹刀疤男:“貴人,這小子是駕車的一把好手,以前在大戶人家做車夫,還認(rèn)字呢,十五兩銀子,童叟無欺?!?/p>
那刀疤男聽到謝窈要買自己,連忙推銷:“貴人,你買了我吧,我以后絕不吃酒誤事?!?/p>
牙婆狠狠給了他一鞭子:“混賬東西,閉上你的嘴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