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才瞥向跪在地上的幾個人,反問:“家事?”
謝成榆的心已經(jīng)落到谷底。
謝窈,居然管蘇懷恩叫大哥?
再聽到這聲反問,他更是臉色慘白,不敢相信。
蘇懷恩雙目凌厲:“休沐之時,身披軍中甲胄,擅騎營中戰(zhàn)馬,帶人在鬧市污蔑圍堵良家女子,還欺壓百姓,耀武揚威,甚至謊稱是京畿營軍務,你還有臉在本將面前……說、家、事?”
最后三個字,他聲若洪鐘,擲地有聲。
三名手下嚇得伏跪在地上,開始磕頭認罪。
“蘇將軍饒命,是謝校尉,他說要給自己堂妹一個教訓,是他逼我們來的!”
“我等再也不敢了,求將軍息怒啊?!?/p>
“都是謝校尉手段狠毒,我迫于他的威脅,才會持械出營,將軍繞了我吧。”
謝成榆雙目赤紅,惱羞成怒:“吃里扒外的奴才,本校尉看你們是不想活——”
蘇懷恩不理會他們,也不等他說完,揪住他的衣襟。
“這混賬東西違背軍規(guī),欺壓百姓,本將今日將其革職,除名軍職,杖責三十軍棍,即刻起,逐出京畿大營!”
蘇懷恩環(huán)視周圍百姓,卸下了謝成榆的腰間佩劍,揚聲道。
“好!”
之前替謝窈說話的老者喊了一嗓子。
虎賁將軍看著有些讓人害怕,但治軍嚴格,行端坐正,如今還親自來清理門戶,是個讓百姓稱贊的好將軍。
謝成榆僵在原地,沒想到蘇懷恩居然直接將他革職。
半晌,他壓低聲音,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:“蘇將軍,屬下妻子韓氏,是兵部的韓侍郎……”
蘇懷恩呵呵一笑:“哦,韓侍郎包庇妹婿,罪加一等,本將要在朝會上參他一本!”
謝成榆終于慌了。
“不,蘇將軍,我是文昌伯府大少爺,我……我大伯是禮部侍郎,我妻韓氏是韓侍郎的妹妹,我謝成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,你不能,你憑什么除掉我的軍籍!”
他站起身,就要從蘇懷恩手中奪回自己的佩劍。
“憑什么,就憑本將軍是皇上親封的虎賁將軍,京畿營統(tǒng)領!”蘇懷恩垂眸看他,眼中殺意凜然,“怎么,你威脅本將軍不成,還想動手?”
謝成榆咽了咽口水,停下來。
他看出來,如果他敢動手,蘇懷恩是真能殺了他!
謝成榆咬了咬牙,再次跪下,聲音卑微到塵土里,和之前張狂的樣子判若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