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窈回頭看謝宴,他的眼瞳很黑,眉眼染著笑意,仿佛在問天氣如何,實(shí)際上,卻是在決定要不要?dú)⒘酥x成柏。
“胡鬧?!痹S素素沉聲道。
謝宴笑了笑,沒有再說什么,視線瞥向二房幾人,眼底閃過一絲殘忍。
家宴尚未開席,幾名貴女圍上來,語氣熱絡(luò)地有些刻意。
“晚輩平日甚少見到伯夫人,您今日的氣色,可真是好多了?!?/p>
“小伯爺玉樹臨風(fēng),一表人才,和二小姐與伯爺坐在一起,真是一家子天人之姿?!?/p>
“伯夫人為何不常出來,讓晚輩好生惦記?!?/p>
文昌伯一家坐在一起,謝窈姿容過于出眾,她的弟弟謝宴同樣豐神俊朗,和文昌伯的眉眼極為相像。
文昌伯年輕時,是京中赫赫有名的美男子,即便現(xiàn)在人至中年,仍舊保養(yǎng)得很好,不失當(dāng)年風(fēng)采。
倒是伯夫人許素素,面容過于清瘦憔悴,相貌有些尋常,和謝二小姐并不像。
聽說,伯夫人還是商賈出身,府中中饋,都落在孫姨娘手里。
這話她們也只是心里想,不可能說出來。
江家女看不上謝家,不代表別人也看不上。
文昌伯唯一的嫡子謝宴尚未娶妻,她們中有的人,還想攀附伯府這門親事。
之前讓謝窈向許素素問好的何夫人,此刻見到她,難掩激動。
“今日要不是恰好留在伯府,還看不見伯夫人,我倒要多謝靖北王砸車之舉了。”何夫人調(diào)侃道。
許素素:“是何家姐姐?我與何姐姐,也有許久未見,姐姐還是這樣熱心直爽?!?/p>
何夫人嘆道:“上次見到妹妹,是五年前冬至宴,妹妹明明風(fēng)采依舊,為何總是悶在院子里?”
另一個貴夫人附和:“我上次見到伯夫人,也至今六七年了,難不成,是文昌伯不讓你出來?”
謝窈垂眸聽著,只見謝明安面色有些難看,卻要強(qiáng)行擠出僵硬的笑臉。
如果謝老夫人在,此刻必然會說,母親是商賈之女,上不了臺面,拋頭露面會丟伯府的臉面。
但現(xiàn)在謝老夫人不在,謝明安就是裝,也得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,任由幾個貴夫人與許素素交談。
聊了幾句,何夫人又道:“伯夫人就該多出來,與我們一同逛逛街市,打打葉子戲,也好消磨光陰,不如改日我就來府上叨擾,伯爺不會不允許吧?”
“本伯當(dāng)然允許?!敝x明安想起京中傳聞,咳了咳,和善地回回應(yīng)何夫人。
現(xiàn)任禮部尚書,是個清廉尊禮,名聲不輸他的三品高官。
何夫人是禮部尚書夫人,平日里好管閑事,偏偏她最知規(guī)矩,京中貴夫人都說她古道熱腸,人品貴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