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窈看了看白蘞身后的人:“都是自己人吧,你叫什么名字?”
白蘞連忙點頭:“屬下白蘞,是王爺?shù)慕硎绦l(wèi)?!?/p>
“既然都是自己人,那分什么你我?一點心意,拿去和兄弟們喝酒吧。”
白蘞有點心動,他平時不輕易心動,但一則謝二小姐是準王妃,自己人,二則平時別人也不給他打賞這么多。
“這也太多了……”他小聲說。
謝窈等得就是這句話,一揮袖,在桑若驚訝的眼神中,收走了托盤上一半的賞銀。
她拍了拍白蘞肩膀,笑容燦爛:“你一半我一半,放心,我不跟王爺說?!?/p>
他只能收下。
這拍肩膀的動作,讓白蘞感覺自己回到了從前跟王爺四處征戰(zhàn)的時候,王爺就喜歡拍別人肩膀。
謝窈又道:“多謝蘞侍衛(wèi)送來這些東西,改日我一定親自去王府道謝?!?/p>
白蘞心想,誰說謝二小姐囂張跋扈沒規(guī)矩的,這不是很知禮嗎。
“謝二小姐客氣了,這哪用道謝,王爺與您早晚是一家人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?!彼嗣X袋,臉頰笑出一對酒窩。
謝窈若有所思,看來,簫熠之是在警告她別出門,要她安分守己。
等白蘞離開,桑若才幽幽地說:“二小姐,這是伯爺給王府侍衛(wèi)的打賞,您怎么自己昧下了一半啊?!?/p>
謝窈回頭,抱著那盆一人多高,鮮紅如血的珊瑚樹,淚眼婆娑:“因為我窮。”
都這樣了,母親既然還跟她演,她也不介意繼續(xù)苦肉計。
“你替我謝謝伯爺啊,就說下次我不說他貪墨民脂民膏了。”
桑若欲言又止,最后沒說什么走了。
謝窈回到屋內,看見收拾禮物的忍冬,忽然明悟。
“我身上,是不是有藥味?”她問道。
忍冬聳動鼻尖:“奴婢沒有聞到呀,而且如今伯府誰沒有藥味,謝伯爺受傷,夫人常年吃藥,謝老夫人也經常吃補品?!?/p>
謝窈搖了搖頭,心道簫熠之真是狗鼻子。
“我的傷已經快好了,外敷的藥就先停了吧。”
她把昧下的賞銀收好,并沒有碰那瓶愈傷膏。
回到院子里,謝窈按照原計劃行事。
摘下了幾枚海棠果后,她故意氣喘吁吁地擦汗,對著風口,咳嗽得驚天動地。
忍冬配合地關心:“二小姐,天這么冷,您還穿得這么單薄,這要是感染了風寒可怎么辦?”
“北境不比京城更冷,那我也抗過來了?!?/p>
謝窈說著,將一枚果子隨意擦了擦,放入口中。
“還記得咱們在云州守城的時候嗎,啃了半個月的干糧,做夢都想吃點新鮮的瓜果菜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