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柔弱攀附的菟絲花,不是他的附屬品,她只屬于她自己。
白術(shù)瞬間拔刀,架在了裴雋脖子上:“裴侍郎,你在僭越,是以為王爺不敢殺你?”
只要王爺一聲令下,他手起刀落,就割斷裴侍郎的脖子。
死在王爺手里的親王,也有一掌之?dāng)?shù),一個四品侍郎,固然名聲顯赫,但王爺就是殺了,皇帝最多只會問責(zé)幾句。
不管是簫熠之還是白術(shù),都是戰(zhàn)場上歷練過的人,周身殺意和戾氣,根本不是一個文人能承受的。
刀刃冰涼入骨,裴雋脖頸的毛孔緊縮,呼吸都困難起來。
卻他仍強(qiáng)撐著身體,身姿如松如竹,面容清冷,不卑不亢。
他甚至,揚起一抹溫潤飄逸的笑,一字一頓:“靖北王急了?”
這個靖北王,又冷又硬,他一說要求娶謝窈,怎么不等謝窈回答,就急了?
兩個男人的眼神,仿佛無聲劍刃,在空中交鋒對峙。
“飯菜要涼了,王爺不去吃嗎。”
許素素終于開口,她要是再不說話,怕裴雋這小伙子,今日就要命喪晚香院。
雖然看起來女兒和靖北王的事已成定局,裴雋是沒可能了,但這孩子倒是溫和有禮,還吃過自己一碗飯,那她就不能看著他死在眼前。
簫熠之周身的寒冷戾氣,忽然煙消云散。
“是,本王馬上來。”他也揚起唇角,溫聲應(yīng)道。
剛才的一切,仿佛只是一場錯覺,靖北王又變回了那個有些沉郁暮氣,蒼白俊美,神情沉靜的簫熠之。
甚至面對許素素,他語氣還很溫和。
裴雋感覺自己周身倏然松快,一時之間,他呼吸急促了些許,臉色微微發(fā)白。
謝窈道:“裴侍郎不必說笑,還有半個月,就是冬月十八,我和王爺成親的日子了?!?/p>
裴雋眼里的光,慢慢熄滅了。
不過,他沒有表現(xiàn)出任何被拒絕的羞怒或不甘。
只見靖北王悠然地坐在輪椅上,讓白術(shù)推自己去飯廳。
路過裴雋的時候,簫熠之氣定神閑地反問:“裴侍郎,本王與王妃岳母一家人一起吃飯,你這個外人,怎么還有臉站在這兒?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