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即,她直接伸手,從白蘞手里接過傘簦往回走。
簫熠之凝視她一身紅衣,撐傘在漫天飛雪里的修長背影,良久,才收回視線,感覺自己唇齒間,仍縈繞著那個團子甜甜的桂花清香。
僅這一句安康,今日來到謝家,就很值得。
“走吧?!?/p>
馬車平緩地駛出棠柳巷,車內(nèi)炭火溫暖,王爺一如既往地神情淡漠。
“白蘞?!?/p>
“屬下在?!?/p>
“今日冬至宴上,但凡譏諷過謝二小姐的人,不論男女,不論一句半句,把他們的馬車,給本王砸了?!?/p>
“屬下遵命?!?/p>
“領(lǐng)一隊人,現(xiàn)在就去?!?/p>
“是!”
白蘞領(lǐng)了命令,直接翻身下車,招呼著跟在馬車后的王爺親衛(wèi):“來十二人,跟我走!”
親衛(wèi)么齊刷刷出列,好奇地問:“小白侍衛(wèi),咱們做什么去?”
白蘞按著自己佩刀,笑得痞氣,輕車熟路地吐出一句話:“回伯府,替謝二小姐,出口惡氣!”
車內(nèi)已經(jīng)闔上眼的靖北王,忽然又開口:“玄霆的傷,好了嗎?”
白術(shù)愣了愣,才想起來,“玄霆”是王爺從前戰(zhàn)馬的名字。
兩年前岐江之戰(zhàn),王爺率領(lǐng)八百騎兵,殲滅五千西戎,身下戰(zhàn)馬身中幾十箭,受了重傷。
“回稟王爺,玄霆早已大好,一直養(yǎng)在馬場?!?/p>
簫熠之“嗯”了一聲,微不可聞地喃喃:“迎娶夫人,自然是要騎馬的?!?/p>
謝窈送完簫熠之,獨自走回正廳。
靖北王的忽然出現(xiàn),給原本熱鬧喧囂的冬至宴,蒙上一層冰冷的氣息。
即便他走了,看見謝窈,其他人同樣心里發(fā)怵。
別說嘲諷,這次連恭維諂媚的人都少了。
而顏面盡失的謝家人,謝枝悄悄離開,謝家二爺說自己公務(wù)繁忙。
謝老夫人更不想在宴席上坐著,和幾個老姐妹跑到外面,游園賞雪賞梅。
只有謝成柏和二房夫人還不甘心,想和安平侯夫人攀交情,安平侯夫人敷衍了兩句,拉上自己妹妹,就要離開。
其他客人也沒了興致,各自跟文昌伯告辭。
還沒離開,幾個裝扮不同的下人,忽然驚慌失措地趕來正廳。
“少爺不好了,咱們的馬車被人砸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