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但不怕,她還要看芝黛辦事失敗后,謝明安是什么態(tài)度。
繡繃上的銀白仙鶴漸漸成形,只剩最后幾針,簫熠之引針的速度卻慢下來。
他停了手,問白蘞:“什么時辰了?”
“啟稟王爺,剛過申時?!?/p>
“今日先到這兒,”簫熠之放下繡繃,聲音平靜,“明日本王再來繡完?!?/p>
靖北王的手藝自然是極好,謝窈唇角微彎,沒有任何意見:“多謝王爺?!?/p>
簫熠之頷首,由白蘞推著輪椅往外走。
快離開伯府時,白術來復命:“王爺,白綾賜下之后,芝黛就不叫了?!?/p>
“將她給本王扔回寧壽宮,太后敢怪,就怪在本王頭上?!?/p>
簫熠之玄眸陰森,和剛才穿針引線時從容淡然的樣子,判若兩人。
“是?!?/p>
謝明安偏院的臥房里,芝黛正躺在床上,由朱嬤嬤給她的臉上藥。
手旁邊,放著一塊白綾。
謝明安手杵拐杖,走進屋子。
他中毒未愈,又看見那些聘禮后大喜大悲,一天就老了不少。
“伯爺來了?!敝炻曇舭г?。
“你先下去,本伯來吧?!?/p>
謝明安坐到床邊,從朱嬤嬤手里接過上藥。
四下無人之后,芝黛爬起來,撲到謝明安懷里。
“太后有命,讓我阻止靖北王的婚事,可現(xiàn)在,我這樣被遣回宮,還遭許氏掌摑,我以后在宮里,沒臉做人了?!彼绰暱拊V。
謝明安連忙說:“那個逆女,還有那個賤人,敢傷了你,你放心,本伯不會放過她們?!?/p>
芝黛眼淚落下,癡癡地望著中年男人俊朗的面容:“這次一別,奴婢又不知,何時才能再見伯爺了。”
“別哭,傻姑娘,你哭得本伯心疼,”謝明安輕輕地撫摸芝黛的臉頰,柔聲道,“本伯心里有你,兩情若是長久時,又豈在朝朝暮暮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