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姨娘又埋怨道:“窈兒,你說說你,為何大晚上的要帶著刀……你的刀怎么連個(gè)刀鞘都沒有?”
謝窈聳了聳肩膀:“姨娘現(xiàn)在說這個(gè),有用嗎,要么,你再送我一個(gè)金刀鞘?”
孫姨娘語塞。
文昌伯按了按仍舊疼痛的腰腿,欲言又止。
他想問,為何今天韓氏奪刀,謝窈就沒有一腳踢飛對方?
“殺謝成榆,是我一人所為,與其他人無關(guān),和阿窈妹妹的刀更無關(guān)?!?/p>
韓思雪說:“我愿一命抵一命,伯爺抓我見官吧,我認(rèn)罪?!?/p>
謝明安面露猶豫。
這時(shí),謝窈從容地開口:“誰說這是謀殺親夫,是謝成榆想殺人滅口在先,韓姐姐不過是反抗罷了?!?/p>
“何況,人,還不一定死?!?/p>
她說著,掏出手帕,輕輕地抬起手,擦拭韓思雪臉上的血跡。
這張素凈的面龐,眼尾有一顆小痣,看起來十分柔弱,但是染上血之后,便顯得陰冷銳利。
謝窈之前是想幫韓思雪認(rèn)清謝成榆,卻也怕她自己立不起來,怕她就算知道了什么事,還是懦弱忍受,那自己也沒辦法了。
如今她才發(fā)現(xiàn),韓思雪骨子里是多么決絕,堅(jiān)韌。
休夫,殺夫,絕不回頭。
韓思雪還想說什么,可是,觸及到謝窈清澈如水的眼神,她忽然鼻尖酸澀,緊繃的身子軟了下去。
萬般情緒加身,她倒在謝窈懷中,無聲地淚如雨下。
“哭吧,哭出來就過去了,棄我去者,昨日之日不可留?!?/p>
謝窈的肩膀濕了,她垂下眸,輕聲道:“為這樣的人償命,才是不值得。”
謝枝哪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,已經(jīng)嚇得躲在孫姨娘身后,瑟瑟發(fā)抖。
“姨娘,我怎么辦,我明明還是清白之身,但謝成榆要是死了,我就說不清了……”
孫姨娘含淚安撫著她:“枝枝放心,有娘在,娘絕不會讓你受半點(diǎn)委屈?!?/p>
一場鬧劇,終于結(jié)束了。
謝明安自然是不愿見官的,侄子的一條命,沒有他清廉守禮的名聲重要。
他下了嚴(yán)令,不論謝成榆是死是活,今晚的事,任何人不得私下議論聲張。
白天剛走的大夫,連夜被叫回來搶救謝成榆,謝窈則帶著韓思雪,暫時(shí)回到了晚香院。
許素素還未入睡,看見女兒帶回了韓思雪,什么都沒問,只是讓人收拾好偏房,叫她先住下。
終于,謝窈回到自己房間。
連日的算計(jì)謀劃,告一段落。